制,她想要去医院看病,跑到镇上找自己的儿子, 又被儿媳妇赶了出来。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孝敬她的大儿子,连一分钱都舍不得花在她这个亲生母亲身上,就连是她从小带大的孙子,都只会用着嫌恶的眼神看着她。 杜奶奶没办法,只好就这么生活了下去,没人打她,也没人骂她,但村中人都躲着她走。 当然不是因为怕她这个老太婆,只是觉得,她脏而已。 这个村子偏僻,比起城市里本来就要古板封建的多,更别说曾经杜奶奶也是古板中的一员,邻居家小儿子娶得媳妇就穿了一次吊带裙,就被她在背后嚼舌头了半个月,惹得每次那小媳妇回来,都有一群人用着异样的眼光看她。 曾经杜奶奶以批判别人为乐,但等轮到自己被批判的时候,那种痛苦难受的滋味,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成了村子里最不讨人喜欢的老太太,每天住在牛棚里,小心的伺候着那一片好不容易才开出来的地,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没了小儿子生怕她年纪大了而孝顺的营养品,也没有小儿媳妇给做的衣服。 这样的日子每活着一天,杜奶奶就要后悔一天。 她后悔,后悔自己将一个烂棒槌当成宝贝一样的养大,把孝顺的小儿子推得远远的,后悔当初没有跟着自己丈夫好好地过日子,要不是她要这个要那个,自己也不干活,逼着丈夫去打工,他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早。 如果他没死话,按照他那个性子,杜奶奶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会一直享福下去。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悔意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牢牢压在了杜奶奶头顶,白天夜晚,清醒梦中,无时无刻都不在后悔着。 她咒骂着不孝顺的大儿子一家,期盼着孝顺的小儿子可以不计较,回来接她过好日子。 在周围鄙夷的视线中,杜奶奶艰难的活了六年。 第六年的时候,地里干旱了,村中没有人愿意帮她打水,她自己又年老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赖以活命的地没了粮食。 杜奶奶找去了镇上,找自己的大儿子救命。 自从六年前,村中的房产地产都没了,另外一套房子也被杜大伯自作聪明的放在了小情人名下却被她转手卖了后,他们就在镇上租了个小屋子,没厕所没浴室,小的可怜。 两人都是好吃懒做的性子,坐吃山空之后才开始想办法赚钱,后来杜伯娘的债务暴露出来,两口子为了还债,没办法只好开始辛苦工作,每个月到了自己手上的钱所剩无几。 杜奶奶在知道大儿子家的情况,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欢迎自己,她也是实在过不下去才想着求疼爱的大儿子给点吃的,好歹度过这一阵,可她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好心的邻居见她神情恍惚的望着空空的出租房发呆,告诉她,杜大伯他们债刚刚还清,结果女儿被发现给丈夫戴绿帽,那男人一气之下拎着刀逼妻子净身出户,女儿哭哭啼啼找了过来,还不等两夫妻生气,儿子也在外面惹事被打断了一条腿。 他甚至连是谁打的自己都没看清,医药费也没有,只能就这么回了家,杜伯娘想不开,在饭里掺了老鼠药,结果吃饭的时候她自己退缩了没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丈夫和儿子女儿吃了老鼠药。 杜大伯死了,一双儿女也是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也只能这么瘫着等待人照顾,杜伯娘被警察通缉,连证件都没带,就逃了。 这个本来就不是很稳固的家,就这么散了。 杜奶奶在那个小破屋子前面坐了一晚上,流着泪也不知道是为疼爱了一辈子的儿子还是为老无所依的自己。 最终,她咬咬牙,揣着剩下的钱,去了曾经小儿子所在的城市。 小儿子曾经无数次说过想要让她来他们家住,那时候杜奶奶哪里肯去,她要是去了,小儿子给的钱,不就落不到老大手里了吗? 那个地址她根本没记,这次翻箱倒柜的找了出来,拄着拐杖,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才找到了那里去。 可那个位置两年前就起了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