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腾微垂眼帘默不作声的回望着她。 “你是不是被冰块冻傻了?”秀秀一脸同情的继续道,“看起来脸色也很差,你肯定是得风寒啦!快进来躲躲雨,我让东桥给你熬药!” 雷腾双唇微翕,末了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伸手帮秀秀稳了稳摇摇欲坠的油纸伞,然后大步一迈,就离开了。 秀秀一脸茫然四下张望了一番,待瞧见那正嗷嗷大哭的封豨,她眼珠子一转,就又找了根麻绳往哭的忘我的封豨脖子上一套,最后她牵着麻绳的另一端得意道:“抓住了!这样你就跑不掉啦!” 正悲伤于自己的苦难的封豨睁眼瞧了下秀秀,一下子哭的更惨了。 这场大雨直下了半天,直到夜幕降临,少年郎模样的黑三郎牵着羞答答的青衣施施然归来的时候,封豨这才被黑三郎掐着脖子止住了哭泣。 随后又叫东桥接手将封豨关进了马厩里。 客栈里能用上的装水容器都已经用上了。本来青衣还说再找找,黑三郎却无所谓的捏着她的手安慰道:“反正我们有封豨,要是缺水就让它哭上一哭就好了!” 青衣这才作罢。 如此客栈就不再愁无水可用了,便是来了求水的客人,青衣也能毫不心疼的让素兮给水了。 然则封豨本事有限,虽能招雨,却只能顾得了客栈一处。除开客栈,三途之地的旱情日益严重,连三途河都快要见底了。 河婆山主陆续上门求助,也不知他们给了黑三郎什么做谢礼,一向不爱管事的黑三郎竟也愿意出手了。 这日一早,东桥照旧跑去西山汲了清泉的水来供青衣饮用。打完水,他又开始料理牲口,为厨房准备做菜用的材料。 小妖怪伙计们打扫完卫生之后,便捧了东桥准备好的口粮去喂封豨。待到青衣梳洗完毕进了厨房之后,他们这才去开了客栈的大门。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波之后,总算得以休息的众人便围了一桌开始吃朝食。 正当大家吃饭的时候,许久不曾出现的高师傅忽然提着一大扇烤熟的猪排肉出现在众人面前。 青衣一愣一愣的看着如同在某个泥坑里滚了好几圈的高师傅将猪肉啪的一声甩在餐桌上,直到他哈哈笑着叫大家伙儿尽情吃肉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高师傅你去哪里了?”她马上放下碗筷问道,“这些日子没有见到你,我还以为你被妖怪抓去当下酒菜了呢?” “哈哈哈丫头你瞎操心。”高师傅一脸骄傲的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膛道,“就我这么厉害的人物,哪能叫其他妖怪的手呢?我只是喝多了,醉翻在山沟里睡了几天而已。” 说着他又把自己带来的猪肉往青衣和秀秀跟前推了推,继续道:“这些天辛苦你啦!这是我才宰的猪做的烤肉!我尝过了,非常好吃!” 青衣嘴角微抽的看了看眼前的猪肉,瞧着大小,这头猪怕是分量不轻,而高师傅所谓的尝过,估计是尝了半扇吧? “你不在的时候,厨房多是东桥在顶着。”青衣并没有揽下功劳,而是偏头示意高师傅答谢东桥,“该谢也是谢他。” 高师傅抓了抓肥软的肚子,然后将烤肉一拖,又东桥跟前推了推,口里热情道:“东桥辛苦了,快吃吧快吃吧,好好补补!” 东桥默不作声的切了一块肉送到青衣跟前,又切了一块给秀秀,然后再切一块给自己,剩下的他又往其他伙计面前推过去了。 伙计里除了梅花鹿吃素以外,都是吃肉的能手。青衣一块肉还没进口,那头已经风卷残云的将肉吃干净了。 高师傅一回来,厨房里便有了支柱,青衣与东桥最是受益,一下子清闲了不少。 青衣倒罢了,倒是东桥甚是勤快,竟是不愿意休息。略在大堂里干坐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他便忍不住起身同青衣请命道:“左右也是无事,我便去西山找找旱灾的缘由吧?” 青衣并未阻拦。 及至下午,黑三郎带了群妖怪浩浩荡荡的回来了,一见青衣就撒着娇的抱怨道:“我在外头跑了半日,肚子饿到慌。” 青衣自然是马上奉上饮食,待吃饱了肚子,他这才正了脸色道:“今日我去瞧了瞧,三途河底的恶鬼都跑了大半了。三途河既已干涸,渡船也就派不上用场了。鬼怪之流随随便便就过了河,凡间妖界畅通无阻。眼下除了客栈哪里都不安生,你千万别出门了,我会尽快抓住那旱魃的。” “旱魃?”青衣眨了眨眼睛好奇道,“那是什么妖怪?” “并非妖怪。”黑三郎摇了摇头解释道,“旱魃原是异数,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