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看得更长远,目前大越的形势并不乐观,大吴内乱,几位皇子正在争夺太子之位,老皇上重病,随时可能一命呜呼,若是尘埃落定,随时有可能进攻大越,北地的部落,南边的小国都想分一杯羹,这种时候还是和武将人家结亲比较稳妥。“将来打仗,如果袁小将军挣上一份军功,没准皇上龙颜大悦,封侯都是有可能的。” 乱世出英雄,大越在暴风雨前夕,山雨欲来风满楼。永平侯府的老祖宗,当着跟随万俟家先祖打天下,因赫赫军功被封侯,世袭罔替,百年之后,夏家依旧屹立不倒,惠及子孙。 “将来,将来到什么时候?你怎么不说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袁焕之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的若雪可是要守活寡了!” 大吕氏越想越绝望,钻了牛角尖。母女二人曾经商量过,把目标放在南平王万俟玉翎身上,现下和袁焕之做对比,也差的太多了。 “若雪嫁到袁家,将来咱们的外孙要喊林苗月那个小蹄子一声母亲,你让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关键林苗月已死,尸体都腐烂在泥土里了,还是个没过门的,单凭皇上的一句话,就确定了地位。 “行了,别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永平侯紧锁双眉,女子在内宅之中,见识有限,整日想着身份地位,殊不知这些都是男子带来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继室就继室,只要有利益关系即可。 永平侯不喜大吕氏,府上随便一个丫头都比她的颜色好,一张大饼子脸,豆大的小眼儿全部挤在一起,丑陋至极。当年被算计,没把持住是永平侯一生的污点,那时候他情难自禁,对小吕氏一往情深,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丑事。 “老爷,若雪是您的亲闺女,堂堂的永平侯千金,怎么能……” 大吕氏继续叫屈,拉着永平侯的袖子,恳求道,“您想想办法,求皇上改变主意,咱们将若雪送进宫……” “永平侯府千金怎么了?” 永平侯用力甩袖子,甩掉了大吕氏的手,用讥诮的眼神道,“你可别忘记了,当年,你是堂堂帝师千金,被定给了莫中臣,那会儿他不过是个七品的芝麻小官呢。” 说完,永平侯哼了一声,打着帘子,大步迈出正院,头也不回。 “娘,这是怎么回事?” 夏明轩突然有些迷糊了,娘亲怎么和颜颜的爹爹莫大人扯上了关系,既然二人有婚约,为何最后却嫁到了夏家? 大吕氏感觉到很是没脸儿,当年之事有知情人,但是时代久远,已经无人提起,她只是对夏若雪提过,目的是为了教育女儿,重要的不是用什么手段,而是得到。 “你爹发疯,胡言乱语呢。明轩,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大吕氏叹了一口气,一脸疲惫,不欲多言,夏明轩见此,点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在他眼中,娘是慈爱的,不如对府上下人那么严厉,夏明轩一直很尊敬大吕氏,很多后宅的隐私,夏明轩明白却不愿意多想,可是爹爹所说,似乎藏着猫腻,他突然想弄明白缘由。 正月十五花灯节,很多人的命运在今夜扭转。比夏若雪更惨的是李月娥,她被火流箭射中了肩膀,深可见骨,火烧焦了周围的皮肉,又被她强行拔出来,失血过多,正处在昏迷中。 皇上特地派了两位太医到京兆尹府上诊治,二人都是太医院有经验的老太医,一人负责割肉,一人负责上药,李月娥的娘亲哭哭啼啼,梨花带雨,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 “这位夫人,您能不能在外面等候?” 太医被哭得心烦,直接赶人。他已经算是客气的,京都谁人不知京兆尹李大人宠妾灭妻,把一个小妾宠上天,还许以平妻之位,他们能称呼其“夫人”,已经给了那位脸面。 “太医,我女儿怎么样?” 李月娥的娘吸了吸鼻子,三十的人了,还和少女一样娇柔,岁月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痕迹,她的眼睛和鼻尖红红的,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让人忍不住疼宠。 “暂时没死。” 另位太医比较耿直,最讨厌这种做派,这人就是来添乱的,他毫不留情地驱赶道,“您还是出去和李大人商量一下,李小姐的伤势严重,不一定能熬过今晚。” 若是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还好些,偏生李月娥瘦弱,平时都像一副没吃饱饭的模样,又失血过多,能不能挺过去很难说。 “袁郎,救我,救我啊……” “袁郎,抱抱我,我疼……” 李月娥在昏迷中不断的呓语,两位太医都听着脸红,据他们所知,这位李小姐似乎还没有定亲,怎么能说出如此豪放的话语,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一个小妾上位的,能教出什么好闺女。以后得长个心眼,让自己女儿离这个李小姐远一些。 此刻,左都御史府却是另一派景象。莫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