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哆嗦。 原本是个春光明媚的日子,众人期盼来法华寺上香,谁能想到会先后去了两个熟悉的人,季米分蝶的下身被撕裂,一些胆小的小姐们眼里噙着泪花,女子的命运就是如此,若是在成亲前被破身的女子,只有死路一条,何况季米分蝶还是要进宫选秀的。 “唉,多亏米分蝶自缢,不然的话进宫参选被老嬷嬷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 旁边一位小姐感叹了一句,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虽然她说得属实,可怎么听都别扭,好像季米分蝶的死,理所当然,对季府是一种幸运。 京都的小姐们大多身体单薄,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遇见歹人,无法挣脱的时候,是不是只能一死了之?众位小姐们沉默着,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我们米分蝶是个好的,咋遭了这么大罪啊!” 季府的刘姨娘用帕子使劲蹭红了眼睛,那双眼里满是精光和幸灾乐祸,哪有一点悲伤的样子! 反正季米分蝶死了,夫人膝下无子,只会越发地不被待见,刘姨娘盘算,到时候她温柔小意地伺候自家老爷,早早夺过来管家权,以后季府上下由她做主,若是能像京兆尹府上一般,抬个平妻就更加圆满了。 那边,几位仵作仍旧在讨论,争论不休。万俟玉翎在旁边看的紧,莫颜根本没有机会去翻动杨谦的尸体,更看不到下体处的损伤。 古代人封建,男女大防格外的严谨,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就算看到男子半截小腿都是惊世骇俗的!当然,这是对京都众位千金而言,在颍川的乡下,农忙时分,汉子们都是卷着裤脚在田间劳作,村里人不拘小节,没那么多的规矩。 “到底如何,给本官一个说辞。” 京兆尹李大人站在树林的一侧,这里是季宝珠自缢的地点,而杨谦的尸身被蒙着白布,找了一处厢房停放。 杨谦的娘亲刚在太后娘娘那边得了教训,整个人清醒过来,她忍住悲痛,尽量让声音平静一些,“大人,请您明察,我儿是读书人,不会行禽兽事,请大人还我儿一个清白!” “摆明的事,有什么清白,杨谦定是个人面兽心之辈,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对得起我们米分蝶?” 户部侍郎夫人没有说话,她和杨谦的娘亲关系一直很融洽,因为自家老爷毁亲,她一直没脸见人,只能坐在一旁默默哭泣。 刘姨娘再次出来蹦跶,让京兆尹李大人紧锁双眉,现在看案子有点复杂,涉案有关系的两人都死了。 “我儿和米分蝶自小定亲,对米分蝶一心一意,是你们季府贪图富贵,逼迫米分蝶去选秀,若不是如此,我儿何至于心灰意冷!你们季府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简直……” 刘姨娘似乎就认定一切是杨谦所为,杨谦的娘再也忍不住了,当众戳穿季家的嘴脸,本来这事在未定论之前藏着掖着,怕对米分蝶的名声有碍,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就应该闹到季府上去! “娃娃亲只是口头上,不是没交换庚帖么。” 户部侍郎夫人小声地嘀咕一句,确实是季家亏欠杨家,可当着众人的面,攀附权贵这顶大帽子扣上来,他们承受不起。 “口口声声说等米分蝶及笄,我们老爷当年没嫌弃季大人是个七品芝麻官,如今季大人平步青云,就看不上我杨家,早日今日何必当初?” 两位夫人吵闹不休,其中的隐秘对破案的影响不大。但是各位小姐们心中叹息,如果季家不逼迫米分蝶选秀,生生拆散苦命的鸳鸯,或许今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有因就有果,季家酿成的苦果要两家承担,无论如何,杨谦和季米分蝶都再也回不来了。 仵作们讨论的关键点,杨谦是不是奸污季米分蝶之人,古代的手段低下,没有dna之说,只能靠情理上的推测。 “问题的关键是,米分蝶是被人杀死,而后被悬挂到树上伪装自缢啊!” 莫颜看着十分着急,这些仵作们太能跑偏了,非要把二人联系在一起,为今之计,先要找目击者,调查一下谁才是见过季米分蝶的最后一人,尝试从季米分蝶的案件找突破口。 莫颜推测,凶手另有其人,只因她觉得杨谦是个正人君子,即便是奸污季米分蝶想以死谢罪,在这之前也没必要弄个假现场,他为人耿直,脑子转不过这个弯来。 “下雨了,请大家跟着本官一起到厢房里问案,另外,请今日到过后山的众位小姐公子们都过来提供线索。” 京兆尹来之前,法华寺闹出人命已经惊动了皇上,他到法华寺,先见了太后,太后所言,务必要查明真相,不惜一切代价,能提供线索的各位,重重有赏! 众位小姐公子们听后,各怀心思,选秀在即,若是能提供点有用的信息,是不是可以入太后的眼,入皇上的眼?众人绞尽脑汁,开始思索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