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夏若雪用帕子擦擦眼泪。永平侯府是顶级勋贵人家,可请太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是私交甚好,或者皇上发话,才能请到。夏若雪知晓,爹爹是绝对不会为了娘找皇上请旨。 因为大吕氏突来了急病,夏若雪六神无主,根本不记得要陷害莫颜之事,袁焕之耐心地开导安慰,一直等到夏若雪流着眼泪睡着了,他这才离开。 今夜,永平侯府上并不安静,柳叶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等待正院送来的消息,到目前为止,还是很安静,这么看,夫人仍旧昏迷不醒,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吴氏管家,她肚子里的胎儿能暂时的保住。 下晌的时候,柳叶已经派人到御史府送信,说了永平侯府的情况,莫颜听闻之后,大大松口气,这段时间可以自由出入,不用担心大吕氏从哪里突然冒出找麻烦了,不过根据描述,莫颜很怀疑大吕氏颅内出血,若是想彻底恢复,最好能做一次开颅手术,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又是一个晴天,微风拂面,带来阵阵清凉,夏荷伏在水面上,摇曳在丝丝缕缕的轻风中。 莫颜托着腮,正坐在游廊下赏景,她在窗前种了绿色的藤蔓,夜晚掌灯时分,壁虎的影子映在窗棂上,扰人清梦的蚊子急剧减少,她睡的越发踏实。 已经五月了,爹娘还没有从湖州归来,莫颜写过几次家书,报告御史府上的情况,爹爹一听说他走后,府上下人顿顿大鱼大肉,顿足捶胸,每日都要算计花费,计算出来的数字,竟然和府上花销没有什么误差,莫颜膜拜,谁说读书人不通俗事,他爹就是个例外! 湖州的形势不好,莫中臣抓到了几个贪墨的官儿,都是一些小鱼小虾,他认为背后还有一条大鱼,查来查去,绕了一个圈子回到原点,毫无进展。 左都御史不在,京都的百官过上了潇洒日子,平日里不敢去花楼包米分头的,养外室的,都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也因如此,永平侯很放心地将管家权交给了吴氏打理。 吴氏走马上任,一改往日柔弱的做派,雷厉风行,手脚太长的丫鬟婆子不是撵出去就是发配到偏远的庄子,厨房,库房等重要的地方,短时间内,全部换上自己的人。 大吕氏在几天以后醒过来一次,嘴歪眼斜,说话流着口水,但是她脑子清醒着,对吴氏痛恨上升到极点,若是能起身,定要杀过去宰杀了吴氏以解心头之恨。 世子夏明轩见娘亲这般,痛哭一场,又被妹妹夏若雪教训,他痛定思痛,改头换面,每日认真去衙门口当差,他心里明白,娘和妹妹能倚靠的只有他一人。 京都官员们频频出现丑闻,这个嫖妓忘记带银子,那个养外室被知晓,正室带着人去哭闹,莫颜在府上走不出户,天天都有八卦听,精彩纷呈,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也难怪人们都习惯八卦,真能满足人窥视别人以及看热闹的心里。 李月娥那天之后就没有回府,和赵桂花一样失踪,不同的是,李月娥消失在皇宫内,京兆尹李大人心急如焚,又不好直接和皇上说明,只得买通了几个宫女太监,在私下里悄悄找人。 冷宫常年无人在附近转悠,于是,几乎寻遍了也没线索,李月娥的娘亲整日哭天抹泪,可女儿是在宫内走失的,怎好去和皇上要人? 也就在这时,京都又有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轰轰烈烈地选秀开始了。 “小姐,刚才柳叶派人送了消息,永平侯府花重金从江南请了个精通此道的神医,说是要为他们夫人诊治呢。” 大吕氏被夺管家权,昏昏沉沉地躺了二十来天,吃穿用度明显下降,院中的丫鬟婆子有多半成了吴氏的人,在照顾上很不尽心。 大吕氏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若是尿了床,被褥换的慢一点,又是夏日,那屋子里的味道可想而知。 夏若雪来探望几次,勃然大怒,收拾了几个婆子,吴氏装模作样地换了人,可惜还是如此,差别不大。 最后还是夏明轩看不过去了,让自己院中的婆子来服侍,这才能尽心一些。 “神医?那倒是好,让大吕氏快点好起来吧,不然夏若雪出嫁,那么大的场面,她不看一眼,岂不是可惜了?” 世上皆有因果,大吕氏作恶多端,自己得了报应。当年费尽心思谋划的姻缘,很可能将她送上断头台。 永平侯自从那夜后再也没登过正院的门,对发妻的病症漠不关心,只交代下人别在药材上短缺,大体上过得去,省得被京都这些看热闹的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私下里,莫颜直呼其名,她实在对永平侯府的一干人等无任何好感。夏明轩以前还对她还不错,经常让人送些小物件,可这人脑子有些问题,是个拎不清的,自作多情,莫颜必须和他划清界限,以免传出谣言。 “小姐,今儿都五月初三了,还有几天就是您的生辰。”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