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郭老实要不要过日子,他们谁也没想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见秦三娘和那个赔钱货的小崽子饿死。 昨日一大清早,秦三娘忍无可忍,跑到老宅去理论。等郭老实从茅厕出来,家中无人,一想到媳妇到娘面前肯定要给他个没脸儿,也跟着匆匆而去。 秦三娘非常愤慨,嫁过来这些年,一天好日子没过上,既然分家,就应该有分家的样子,凭什么二人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 昨夜和秦老实已经爆发激烈的争吵,秦三娘非常激动,要让村民们评理,揭露一家人龌龊的心思。 以前村民们劝解,秦三娘还抱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替郭家人遮掩,谁想到事情愈演愈烈,郭家是一群吸血鬼,郭老实更是个糊涂虫! 下晌衙门开堂,本来想继续狡辩的三口人在面对郭家老大拿出凶器榔头的时候,哑口无言,想不到最后,竟然是自家人窝里反! “爹娘,二弟,我对不起你们啊!” 郭家老大终于知道,原来这些官差都是骗人的,哪里认罪?爹娘他们还在抵抗中,打死不认账,他这里反倒耐不住,先软了! “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 邹氏头发凌乱,脸上都是像橘子皮一般的褶皱,她双目充血,如僵尸一般站起身,枯瘦的双手直奔着郭老大的脖子。 “来人!把邹氏捆上!” 尚知府听到官差回禀情况之后,微不可察地对着莫颜点点头,紧接着,变换一种凌冽的气势,威严地盯着撒泼的邹氏。 “大人,草民认罪,草民将秦三娘脑袋凿了个窟窿,趁着她昏迷,把人从老宅背回来,又扔进水井。” 事已至此,只得认罪。可笑的是,人证是自家的亲兄弟,物证也是亲兄弟带着找到的。 邹氏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愣神了片刻,立刻嚎啕大哭,“老实啊,你这个孩子咋那么让人不省心啊!三娘再不好,你也不能下毒手啊!” “行了,邹氏,你就别装腔作势了。” 尚知府看着厌烦,这个邹氏真是怪胎,现在连他都相信郭老实是捡来的,替她顶罪,邹氏没有一点愧疚,心安理得。 公堂之上进来一个老头儿,是老郭头的邻居,早上听到郭家吵架,接着是郭老实和她娘的对话。 “大人。” 老头颤颤巍巍地下跪行礼,低头道,“草民听见邹氏说她犯了事,让郭老实帮忙遮掩。” “死老头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邹氏眼冒寒光地看了老头子一眼,没错,是她看秦三娘嚣张的做派不顺眼。 昨天早晨,秦三娘来老宅威胁她,不但不会给一个铜板办大寿,还会去村长家里说道说道。 秦三娘手里有一本账册,这几年邹氏哄骗的银钱和家当,全部记录下来,只少不多,因为有一部分是郭老实瞒着她,私下给邹氏的体己。 邹氏当家做主,霸道习惯了,早就看秦三娘不顺眼,一个榔头就砸在她的头上,邹氏常年干农活,力气太大,秦三娘栽倒之后,人事不省。 郭老实匆匆而来,看的就是这个场景,最后母子二人商议,秦三娘若是死了,邹氏就得成为杀人凶手被砍头,索性扔到水井中,假装跳井而亡。 既然是想自尽,当然要回自己家,邹氏还怕秦三娘污染老宅的水井。 本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偏生郭老实家的邻居多管闲事,告了官,当时有官差来村里,邹氏惊魂未定,平静好一会儿才出门打探消息。 郭家老大和老三并不知道是邹氏打死的人,以为是郭老实,就帮着藏起凶器。 “大人,您不能就凭着别人三言两语,就认定是我打的人吧?” 邹氏死猪不怕开水烫,仵作都说了,秦三娘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推到井中,那么郭老实肯定死罪。一命抵一命,难道还要把她搭进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