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集市上淘来的赝品。” 吕氏撇嘴,不但是赝品,还是瑕疵品,一套茶具,不是茶碗下有缺口就是有裂缝,整套茶具不超过二百文。 “夫人,那都是孤品啊!” 莫中臣捂着胸口,几百文也是钱。 寒窗苦读十余载,一文钱都想着掰成两半花,他最能体会民间百姓疾苦。 所以,说他两袖清风,那是因为他从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坑的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商人。 有金银,不拿白不拿,这有什么错呢? 莫中臣心中有标杆,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他的小金库,一部分转移到西南,一部分留在御史府的地道中,确保万无一失。 丞相府的库房没有什么,有莫颜回门时备下的礼品,大多为宫造,又不能换银子,就算被收回去,莫中臣也不心疼。 “夫人,吃了几天牢饭,为夫想通了。” 莫中臣摸了摸胡子,拉着吕氏坐在椅子上,眼中带着遗憾之色,“为夫看得清楚明白,人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不是人活着,钱没了,而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该享受的没有享受到,就这样被埋在土里,那些金银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若是人活着,钱没了,没关系,还可以再赚,这才是最好的人生态度。 “所以,要是有机会出去,你还敢阻止我买布料?” 吕氏慵懒地靠在椅背,趁机道,“你得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为夫说什么了?” 莫中臣闪烁其词,试图岔开话题。 自家夫人的购买能力惊人,她一个月不出门一趟,但是只要出门,那银子就和流水一下花出去。 吕氏喜欢各种布料,爱好收集,经常买很多,堆积在府上的库房里。 莫中臣苦口婆心地劝说,最后见没有效果,偷走吕氏荷包中的银票。 从此以后,吕氏出门不带荷包,京都布料商人都认识她,直接记莫中臣的账,到时候来府上取钱。 吕氏已经习惯莫中臣的小家子气,小气抠门,能用对地方是好事,他对自己也很舍不得。 因为小气,养不起小妾姨娘,这么多年,才对她一心一意,放眼京都,这样的男子有几个? 嫡姐大吕氏当年放弃这门婚事,后来见她日子过的好,言谈之间没少说酸话。 无论莫中臣是七品小官还是朝中一品大员,这么多年,夫妻俩经历风风雨雨,很少红脸,日子和和美美,吕氏心满意足。 “蓉儿那丫头也是,跑到阜阳去给颜颜添乱,那边随时可能打起来啊。” 吕氏又开始担忧侄女,吕蓉比莫颜还要大上两岁,就是拖着不成亲,让人无可奈何。 “恩,大越是一块肥肉。” 如今内忧外患,形势堪忧,万俟御风疑心病重,像变了一个人,大越风雨飘摇。 树大根深,就算四面楚歌,有招架之力,几年之内倒不了,莫中臣对此很乐观。 此时,让莫中臣忧心的莫颜,正在痛苦地坐月子。 古代规矩多,不得开窗通风,不得洗头,不得下床,婆子每天念叨即便,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生产后到现在已经有五天,这五天,几乎看不到青菜的痕迹,不是鸡汤就是人参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