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了一圈,义绝书一式三份,墨冰这才安心地去给小妾接生。 耽搁的时间久了,小妾昏昏沉沉的,肚子出奇的高,可能是平日好吃好喝,腹中胎儿大。 “这种情况不好生,耽搁不下去了。” 墨冰摇摇头,让人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把明晃晃的银色刀片,对着李府请来的稳婆道,“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不,不知道……” 稳婆往后退了两步,身上衣衫被汗水打湿,她们正在惶恐,若是双胞胎生不出来,守备大怒,她们的家人没准也要跟着被牵连。 都怪当初鬼迷心窍,听说给一百两银子,她们就屁颠屁颠地送上门。 不提稳婆怎么后悔,床上躺着陈癞子的姐姐还未完全失去意识,她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看着尖刀,唬了一跳,立刻清醒。 “怎么办呢?必须让孩儿生下来,不如就剖腹取子?” 墨冰余光观察小妾铁青的神色,内心舒坦,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把王妃的恶趣味学了个彻底。 “剖……剖腹?” 稳婆颤抖着,扶着墙壁才能站稳身子。 当多年稳婆,为大户人家接生,做做手脚不是没有,要是说直接开膛破肚,她们可没那个胆子。 墨冰盯着手中的锋利的刀片,默不作声。 这些常年游走在大户人家的稳婆,那个手里是没人命官司的? 生产中的妇人太脆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杀人不分手段,要的是结果,难道说不见血,就不是杀人了吗? “把肚子剖开,孩子取出来,肚皮还可以缝上。” 墨冰又让随身的婆子穿好羊肠线,似乎在一丝不苟地进行准备。 稳婆们被吓得时而全身僵硬,时而抖如筛糠,躲在墙角,话都说不利索。 陈癞子的姐姐见不好,想要呼救,突然肚皮上下抽动,她一个深呼吸,孩子就见了脑袋。 “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吗?” 墨冰声音凉凉的,带着刺骨的冷,稳婆们被威慑,根本无法上前,靠着墨冰带着的婆子打下手。 生出来一个,另外的就好办了。 “刀口也不算太大,就好比一条蜈蚣爬在肚皮上。” 陈癞子的姐姐本就是脱力,接连被惊吓,用尽全身的力气生完最后一个,昏死过去。 两个小娃都是男胎,虽说未足月,和正常的婴儿大小差不多,哭声响亮。 稳婆们听到哭声,深知灾难结束,到了领赏的时候,撒丫子往门外跑,向李守备报喜。 “可惜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墨冰带着婆子,拎着箱子走出守备府的大门,不曾回头。 事情圆满解决,卫子纤也被卫知府带着的捕快队伍接回衙门后宅,百姓们站在街道两旁驻足,又看了一场热闹。 当年卫家小姐出嫁,十里红妆,如今恩断义绝,只有一人一马车而已。 留下一副药方子,莫颜收拾行囊,众人连夜赶路,回京都。 残阳如火,街道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们还未离开,众人郑重地下跪,送别南平王和王妃离开。 夕阳红晕的光透过马车的窗棂,把紫檀木的小几照得透亮,莫颜的脸庞,在温暖的红光里。 她撩开车帘,静静看着泸州的街道。 回京后,她将登上那个天下女子都仰望的至尊位置,不会像现在那么自由。 对莫颜来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万俟玉翎的眉眼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两个人对坐,静默地坐着,突然让人有从此春暖花开,岁月静好之感。 天色暗淡,月亮爬上了树梢,一行人终于出了泸州城。 大吴使节对停留多日没有不满,相反到处走走逛逛,逍遥自在。 耽搁的时日太久,只能赶夜路,好在今夜月光皎洁,在山野中前行,仍旧可以辨别出方向。 团子真正和卫子纤相处的时间不多,他被莫颜带走,没有哭闹和不安,很是乖巧。 莫颜心疼地抱着团子亲一口,问宝贝和宝宝,“你们有没有欺负小哥哥?” “没有。” 两个小包子挺直腰板,回答得异口同声。 莫颜又亲了宝贝和宝宝,给三人小娃讲狼来了的故事。 “宝贝,你给娘说说,为什么最后那个小娃呼救,没人相信他了?” 撒谎的次数多了,就会让人失去信任感,这么浅显的道理,两个小的那么聪明,应该可以理解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