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闹的这么大,千万只眼睛盯着,徇私舞弊,以后让皇后娘娘如何服众? 大义灭亲的话,同样对名声有损,怎么做都是错,左右为难。 “不是。” 不等墨紫说完,莫颜立刻打断。 她站起身,抖了抖衣袖,走到书桌前。 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金鱼缸,里面有几条稀有的金鱼,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睛,在水中游来游去。 莫颜抄写医书,动辄就是一两个时辰,万俟玉翎怕她眼睛酸涩,特地准备几条鱼,让莫颜不时地观赏下。 墨紫垂下头,不敢说话。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墨冰冷着脸进门,一脸寒霜。 事情比预想的棘手,正值年关,百姓们不需要做工,无所事事,成群结队地到京兆尹衙门看热闹。 衙门还未公开审理,百姓们议论纷纷,对朱氏的死只有一句话,“活该!” 朱氏该死,可莫轻云杀妻,让百姓们一寒,杀人偿命,凶手是皇后娘娘的大堂哥,该如何处置? 墨冰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双手紧握,若是再多留上片刻,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挥刀砍人! 什么都不知道的无知蠢货们,现在就下定义是不是过早了? “墨冰,你回来了。” 莫颜余光扫了个墨冰的表情,看来,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事情到了难以挽救的地步。 百姓们在心里认定朱氏偷人,莫轻云一怒杀妻,现在等着看莫家的笑话。 “人不是大堂哥杀的,不然,你们以为朱氏的表哥还能活着去送信?” 莫轻云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但是他心思缜密,若真的冲动杀人,奸夫淫妇,一个都跑不了。 “娘娘,奴婢有事回禀。” 墨冰说完,跪地,沉默不语。 还有什么内情是她不知道的?莫颜挑挑眉毛,见墨冰没有开口是意思,她把书房的人全部支开,心里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墨冰,一个多月以前,你就打听到朱氏和她表哥幽会的消息,是也不是?” 墨冰眸子暗了暗,什么都瞒不过精明的皇后娘娘,只是在之前,她隐藏的太好,任何人都察觉不到,她心里那个人是莫轻云。 “是,奴婢早知道,曾经想下手杀了朱氏。” 墨冰抬起头,想了想,又无力地垂下去,她现在恨自己,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如果杀了朱氏,即便是要面对刑罚,也值得! 至少,他不会背负那么多,在这种时候,被人耻笑戴绿帽子,还要背上杀妻的黑锅。 心很痛,痛到麻木。 墨冰失去冷静,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站在京兆尹衙门前,看到受伤的他被官差押走,不相干的人说风凉话,她就有一种嗜血的冲动。 杀光一切人,让所有人都闭嘴! 他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的不是? “不是有事禀报吗?那么索性你说了,我就不一句一句的提问,怪累人的。” 莫颜说完,慵懒地半靠在小榻上,眼底闪着复杂的神色。 原来,墨冰心底那个人,竟然是大堂哥莫轻云,缘分,真的很奇妙。 “朱氏不是莫轻云所杀害。” 自从在大吴,洛祁醉酒的那一晚,墨冰突然被点醒一般。 爱一个人,应该默默的守候和付出,让他过得更好。 墨冰突然关心起莫家的情况,所以朱氏出门私会,她很快得到了消息。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墨冰恨不得杀了朱氏,可她站在什么立场上杀人?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别人没插手的余地。 朱氏几年前就有苗头,小产是朱氏主动喝了活血的药物,然后,把小产的罪责赖到婆婆赵氏身上。 莫轻云并非被女子耍得团团转的毛头小子,可他知道后,疏远朱氏,却未休妻。 墨冰想,或许是爱,才让莫轻云无限制的忍耐吧? 莫轻云的伤势不轻,伤可入骨,墨冰遇到他的时候,他咬牙挺着,才没昏迷过去。 这几天,墨冰以权谋私,派手下人在客栈附近盯梢,守候莫轻云,有个风吹草动,及时回报。 莫轻云没出门,怎么可能杀妻? “原来是这样,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莫颜若有所思,她一直以为,有人把大堂哥指引到案发现场,对方有证据,理直气壮的状告莫轻云,原来是含血喷人! 凶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此事引导百姓们的视线,让莫家的名声一落千丈。 手段漏洞百出,逻辑不够严密,却能达到意向不到的效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