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地下有大石头?” 周老头一着急,脑门见汗,滴滴答答地落下,浸在带着湿气的土壤里。 “不是石头,是个油毡布做的大袋子。” 周倩儿正对着月光,看得更清晰,她扔了铁锹,蹲着身子,一手用力地拉露出的袋子一角。 永平侯府世子,多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就匣子里那点银钱,定然是藏起来了。 发现秘密,父女二人相视一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袋子拉上来。 袋子封口用麻绳系着,周老头手不灵光,哆嗦半天打不开上面的绳结,还是周倩儿更麻利,一手摘下头上的银簪子,用尖锐部分挑着结扣。 “不晓得是什么,滑滑的。” 周倩儿把手伸进去一摸,拎着一根根细线做成的东西,随手提了出来。 啊!哪里是细丝,是一头乌发,一颗人头! 人头埋在地下,已经腐烂,布袋打开,传来阵阵腐朽的臭气。 这是,女人的人头! 周倩儿瞪大眼睛,抓着人头的手晃了晃,人头上侧脸露出狰狞的伤口,脖子被斧头等工具斩断,留下齐齐的断口。 周老头退后两步,差点掉到坑里去,深更半夜,本是为挖坑埋人,结果挖到碎尸块,有比这更为惊悚的吗? 周倩儿一动不动,双腿一软,口吐白沫,白眼一翻,扑通一声栽倒,晕死过去。 场面诡异,周老头总觉得死去的女人在背后阴冷地看着他,他跪地不停地磕头,振振有词,等冷静下来后,又过了一个时辰。 “倩儿,醒醒!” 周倩儿睁开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不敢哭,余光看着一侧,那颗人头就在她不远处。 “爹,咱们快走!” 周倩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拉着周老头就要往外跑,她在这个装满死人的小院住了一个来月,想想就后怕。 “倩儿,咱们要改变计划。” 周老头狠狠地掐自己两下,才没有崩溃。 关于永平侯府世子夏明轩,京都传言多,暗娼馆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周老头消息灵通,他想到从前小院总是有女子的哭泣声,马上联想到前因后果,鸡皮疙瘩掉一地。 多亏没有直接杀死夏明轩,他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他们,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天亮带点钱财跑路。 “人不能杀,但是也不能让他很快发现咱们走了,先绑起来。” 周老头当机立断,一脚把女子的人头踢进坑里,又把油毡布袋子扔进去,填好土。 二人进到内室扫荡一番,最后只拿走小匣子内的银票,其余物品原封未动。 忙活大半夜,再有一个时辰左右,天就亮了。 一家三口快速洗漱,换套不起眼的衣衫,蹑手蹑脚地从巷子口出来,赶往城门处等候。 周老头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想到,整个过程,都进了另一个宵小之辈的眼睛里。 此人叫王二,也住在城北,家无恒产,年过二十还未娶亲,家里只有一个卧病的老娘。 王二好吃懒做,总想着占便宜,有时候趁着邻里家无人去偷鸡摸狗,风评极差。 前几日路过,听说周老头的女婿虽然住在城北,是为就近照顾老人,家里有银钱。 王二在花楼门口碰到过周老头,和打杂的小厮打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