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理了理开衫袖子上的绑带。 许嘉瑞揣上车钥匙,跟着许知意下了楼。 路上并不堵,所以到民政局的时候甚至还没到约定的两点钟。 许知意看了看表,在车上等了两分钟,才看见贺晏安的车慢悠悠地开了过来。 贺晏安的车是辆外形很嚣张的越野,他喜欢开大车,因为能装东西,贺导有的时候半夜有灵感会突发奇想地跑出去拍东西,后备箱里装了一套备用的摄影工具。 不过也是因为车子体积大了些,他侧停的时候费了点劲儿。 “我进去了,你有事儿就先走吧。”许知意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口红。 许嘉瑞看到贺晏安的第一眼还没怎么认出来,认出人之后顿时戴上嫌弃面具,点头应了姐姐的话,看着俩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民政局大厅,这才开车往自己的目的地去。 一切都进行地非常顺利,两人提交证件,填写离婚申请表,最后拿到离婚申请的受理回执单,自此贺晏安和许知意正式进入离婚冷静期。 太顺利了,明明这是一件好事,但莫名的,许知意的脊背一阵发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临到走出民政局,许知意的脸色都不太好。 “我们离婚的事,我还没有告诉爸妈。”贺晏安说的是他的父母,他站在台阶上,个子高,正好挡住了大部分的太阳光,“我本来早上打电话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 “你直说呗。”许知意没瞧他,掏出手机要打车,她要去一趟公司,罗莎 她的态度相当无所谓,就好像他们不是在谈论如何跟父母坦白离婚的事情,而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问题。 贺晏安没由来地觉得心脏一阵拉扯的疼痛,从许知意提出离婚开始,一直到刚才签完字,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 非要说有什么,大概是这两天拍戏拍得不太顺? 他没有面对过这样的许知意,冷淡、强硬、不耐烦,这一切都打得他猝不及防。 就好像,他从来没认识过许知意一样。 如果许知意能听到贺晏安的心声,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吐槽。 自信点,把“好像”俩字儿去了,你就是不认识许知意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晏安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舔了舔唇,个子够高,许知意又没有给手机贴防窥膜,所以他一望就能看见她屏幕上打不到车的页面。 于是他试探地问道:“要不我送你?” 话音刚落,许知意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显示司机已经在路上了。 真好。 空气中响起了无声的巴掌声。 许知意的心情终于好了点,难得摆上了营业用假笑,对着贺晏安干巴巴地说道:“不用了,你快走吧。” 整句话说完可以说是毫无感情波动,纯纯棒读了。 贺晏安:…… 他抬手又揉了揉脑袋,只觉得神经开始一跳一跳地疼。 “那你小心点。”贺晏安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解决完私人问题,他原定晚上还有场夜戏要看着,所以现在差不多也得回去组里了。 许知意敷衍地“嗯”了一声。 原本以为今天差不多就这样了,可等许知意坐上出租车之后,一股奇怪的恶寒再次在她的心底漫延开来。 直到司机开到一个路口被堵住时,许知意才终于知道那股微妙的不祥的预感是因为什么—— “哎呀,出车祸了啊!”司机皱着眉往前方探了探,这边的路不能掉头,后面的车也跟着堵了上来。 警察没到之前,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了。 许知意应了一声,开了车窗打算通通气。 忽然,许知意的目光顿住了。 如果,啊,她是说如果。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辆卡在绿化带和围栏中间的越野,她刚刚是不是看到过一辆一模一样的? 许知意沉默了两秒,而后挂上痛苦面具。 不会吧不会吧,贺晏安不会真让车给创了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