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资料,往往都是千金难求的东西,到了期末总会有一群人求着画重点。 可这是表演系,书面考试几乎都是全开卷的,真正要考的东西靠背书没法搞定。 每个人进来的基础都不一样,对老师教授内容的跟进状况也不一样。 像戚麟江绝这种没事被带着去剧场里熏陶一下的,领悟能力一直被无声地培养着。 可有些学生是因为外形又或者其他条件被放进来的,哪怕老师讲的东西已经很基础了,也有跟不上的情况。 所以很多事从起跑线就是不公平的。 “这不是期末还有大作业嘛,”班长一脸不好意思,拿着台词课的课本坐在旁边:“我们几个虽然一直私下在练习,但是像口音,或者说话时接上去的速度,一直都感觉找不着门。” 旁边的男生点了点头,懊恼道:“就比方说对台词的时候,快一点是抢,慢了又像个二傻子,就是找不到那种很自然的谈话感——平时说话都好好的,一拿到本子就不会了!” 江绝抿了口热茶,想了想道:“你们听过相声嘛?” 要说节奏感和呼吸感,相声怎么能少。 第32章 “相声?” 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 略有些茫然。 来的三个人里有两是南方人, 普通话虽然说得没问题, 但不太能理解各种相声里的包袱和梗。 “台词的话,在不同语境里对接的语速也不一样。” 江绝没给戚麟讲过这个,现在跟他们解释也有些不太好组织语言。 他举了秦老师上课时的两个例子。 “情侣吵架, 和老师训学生,这两个对话的对接语速是完全不同的。” 情侣之间要互相压着声音,有争高下的意味。 所以一个人可能还没说完, 另一个人就抢着想争另一句, 而且情感也非常强烈。 但老师训学生的时候,哪怕学生有异议, 也不可能不由分说地截话头。 如果跟着台词课本去练习对话的停顿,就算开着录音可以回放听问题, 其实也效果不明显。 “相声我春晚看过的。”温杭想了想道:“就是一个人说笑话,另一个人在旁边嗯嗯啊啊几句吧?” “那个是捧哏和逗哏, ”旁边的男生解释道:“逗哏不是那么好当的。” “重点是,相声往往有一个起始的语速,是在这个基础上再有少许变化的。”江绝解释道:“同样一段, 演员们说起来好像跟聊天似的, 就是嗓门亮了点,但模仿起来其实也很难。” 没经验的人碰到笑点时,会急不可耐地加快语速把梗扔出去,然后又停顿太久等观众笑。 捧哏的人其实是全程控制着调子和效果的那个节拍器,越稳的住两人的节奏越是个老手。 外行看的都是热闹, 内行看的全是门道。 “而呼吸感,其实就是你们所说的‘台词自然’。” 外卖很快被送了过来,江绝随手把它放到一边,继续和他们讲了下去。 当他在重新讲解这些事情的时候,内心的很多理解也在不断地深化,就好像再次学习一样。 在大西洋的另一端,戚麟跟着戚总准备上飞机回家,还是有点没搞清楚状况。 “爸,其实我本来是单纯想问问……白导我适不适合这角色的。” 从学校回家的时候,还仅仅只是问问家里人愿不愿意自己去参加试镜。 被老妈一撺掇,变成了去问导演自己该不该试镜。 结果——结果就定下来了! 他推着行李箱,手里的冰淇淋都快化了。 “我还以为,能听他指导两句,怎么准备一下好参加试镜——白导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这当场一定下来,他接的话感觉没准备好,逃也来不及了啊。 叶公好龙四个字直接一脸嘲讽地出现在了脑海里,明晃晃地瞪着他。 戚麟从小就凭着兴趣学音乐和跳舞,他相当喜欢那种全身的细胞都在艺术的烘托下活起来的感觉。 就好像在大口的吃冰淇淋一样。 快速又尽情地弹完一整段的巴赫,又或者担任小提琴手,在无数的共鸣中享受旋律,其成就感和归属感是其他事情所不能比的。 能够享受这样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他当时听着江绝那样利落又清晰地读完一整段的台词,就好像亲身坐进配音现场一样,心里的热血和冲动也为之迸发—— 想要更多地去接触,更多地参与,就好像冲进冰淇淋泳池洗个澡一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