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桂笑着问:“娘娘是要瞧她们跳舞吗?” “唔。” 莲桂便立即跳下了马车去。 这时候才刚刚启程,行路慢,莲桂没一会儿便带了个舞姬过来。那舞姬并非昨日在房里的那两个之一,但她却听另外两个说了发生的事,心下正忐忑不安,只当皇后怕是要将她宣去砍头了。 远远的,萧弋见着了这样一幕。 他看着舞姬一提色彩艳丽的裙摆,躬身钻进了马车里。 萧弋差点气个倒仰。 这让幺儿觉得不痛快的是舞姬,也是他。 于是他不得同她合床而睡,如今连搭乘同一驾马车也不成…… 可那舞姬倒好,反还得了入她马车的机会。 这是什么道理? 见皇上始终盯着后头的马车,赵公公不由轻咳一声,道:“皇上若是惦念娘娘,不若奴婢这就去将娘娘请过来……” 萧弋抿了下唇,淡淡道:“不成,朕同她说了,她说什么,朕便做什么。若是这样,岂不违反了朕前头的话?她心思单纯,日后在她跟前,朕便没有信誉可言了。” 赵公公并不知道个中发生了什么事,待听见萧弋口中那句“她说什么,朕便做什么”时,一颗心还是猛地往上窜了窜,惊讶至极! 待压下了心头的惊讶,赵公公方才又接着道:“若是奴婢去请,那便是奴婢的意思,又怎么是皇上的意思呢?” 萧弋这才抬眸看了看赵公公,半晌,他显得冷漠疏离的眼眸里浮现了一丝笑意,他道:“公公真是朕的左膀右臂。” 赵公公听了这话,当即笑得嘴都咧开了。 他道:“那奴婢这便去了。” “去罢。” 赵公公往后走去。 萧弋坐在马车内,想了想,便先从隔板底下抽出了手炉,又抽出了食盒,还有一壶果酒。 她喜好果酒的味道,只是实在不经醉,因而萧弋并不常允许她喝。 这会儿拿出来,她该是会高兴罢? 做完这些,萧弋又取出靠枕、毯子等物,铺好,便只等着杨幺儿软绵绵地靠上来、窝进去。 吃吃喝喝,睡一会儿,她定然喜欢。 …… 这厢,杨幺儿在仔细打量面前的舞姬。 她抬手勾了勾人家腰间挂着的珠穗,一松手,珠子碰撞,叮里当啷地响了起来,清脆悦耳。 舞姬怕极了,瑟瑟发抖。 待见到了杨幺儿伸过去的手,她方才敢大着胆子抬头瞧了瞧杨幺儿。 “这是?”杨幺儿盯着她问。 她的眸光实在澄澈又漂亮,舞姬都禁不住脸红了下,道:“回娘娘的话,将这个串在腰间,跳舞的时候,更动听些,珠子扬摆起来,模样也好看,好似玉石迸溅一般。” 杨幺儿盯住了她的腰:“这里?” 舞姬道:“回娘娘的话,做舞姬的大都腰肢柔软,便是要露出来,才更能衬得好看……” 杨幺儿便想到了那日的舞姬,腰间一截雪白,肚皮上还缀了一点宝石。 她一回想便觉得扎眼。 她问:“此物,你还有?” 舞姬愣了下,道:“有,自是有的。娘娘要?” “唔。” 舞姬便立即躬身叩道:“奴家这就去取给娘娘……” 说罢,舞姬手脚并用地爬下了马车。 而这时候,赵公公也正来到了马车边,他笑着道:“娘娘,是奴婢。” 杨幺儿没吱声。 春纱倒是急得很。 唯有莲桂瞧得分明,因而并不出声,眉间也不见焦灼。 赵公公道:“这个马车小,里头待着又凉,还是请娘娘移步,与皇上共乘。” 杨幺儿连帘子都不掀,隔着一道门帘,她的声音还有一些嗡气,她道:“不小。皇上大,与他一处,才小。” 言下之意,便是嫌弃萧弋手长腿长,更占地方,与这样大型的皇上搁一块儿,那空间才小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