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世道啊,求人不如自救,她慢慢的解了衣带子,如今看来只能先护住脸了。 至于名声什么的?傻叉在乎啊!她都已经是寡#妇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等她飞升成仙……哼……哎? 铺天盖地的黑兜头罩了下来。 布料很滑,贴在脸上,凉凉的。还有一股淡淡的熏香,以及……男人味。 作为一个在马尿里都泡过的人,楚寻深刻明白做人不能太讲究的道理,因此她还是很礼貌却没什么诚意的喊了声,“谢了啊!” 这一声谢落进风里,也吹进他的耳里。 鬼手回头笑看一眼,将轻功运转到极致,朝着萧烈早已远去的方向追去。 待鬼手追上萧烈,后者已经在驱魂树下站了好一会。 “驱魂树有迷惑人心的作用,殿下您别靠这么近。”鬼手道。 萧烈不为所动,他长身玉立,身姿挺拔,脱了宽松的外衫,露出里头的劲装短打,显得宽肩劲腰,身体内仿若蕴藏着蓬勃的力量。 “你说这树干制成木剑有斩妖除魔的作用,此话何解?”萧烈忽而问道。 “哦,”鬼手应了声,“想必殿下对西域巫族并不陌生,昨儿夜里那个惯会用萧音铃声摄人心魄的便是曾经巫族的右护法。三十五年前,先是巫族左护法走火入魔,在自个儿的地盘大开杀戒,致使族内元气大伤,后有巫族圣女叛族,消匿无踪,自此后巫族一蹶不振,而剩下的人也如一盘散沙,渐渐湮灭了。关于这些我也是曾听我祖父说起过。摄魂使都消失三十多年了,突然出现,委实叫人奇怪。不过这些都是前情。我祖父说,巫族有一种独门秘术——借体重生。据说人死后,魂魄能寄居在别人的魂魄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等时机成熟,那死魂便能吞噬生者的魂魄重生。而这驱灵剑则是能斩杀那魂魄的唯一法器。” 萧烈笑了笑,像听一个故事般,并未当真。 鬼手看一眼他面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努了努嘴,颇为无奈道:“我也知道您不信,确实太阴邪,也太匪夷所思了。但这世上求长生不死的,可是深信不疑呢。” 萧烈握了握手中的剑,又松开。 直到走出很远,鬼手问他,“殿下先前是想砍了那树?” 静了几息,萧烈道:“原本确实是这打算,但又想万一你说的是真的呢?”他想起他年少时在晋国偶然听说的隐秘传闻,还有那个据说是巫女后人的女孩。 “主子,”一人倏忽间到了面前,躬身行了一礼。 萧烈颔首。 “主子,太子萧克果然趁着您来南疆在军中有了异动,幸而柏老将军早有防备,不过老将军还是让属下转告您,要您早些办完事,尽早回去,陛下疑心重,太子对您嫉恨已久,各宫的娘娘又各怀鬼胎,老将军还要您当心途中太子会安排杀手……” “不用当心,这一路上已经好几波了。”鬼手讥诮的插了话。 回话的是个身高九尺的高壮汉子,孤儿,自幼跟随萧烈,由老将军一手调#教长大,认做义子,取名柏忠。性子嘛,一根筋,恪守规矩,主仆之分在他心中宛若森严壁垒,逾越不得。因此他在回主子话时,鬼手贸然插话,他有些不高兴的抬眸瞪了他一眼。 鬼手悻悻住嘴。 柏忠修的是桐皮铁骨的硬功夫,不像鬼手,细皮嫩肉的,二人曾有过不下数次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俩人功法路数不同,鬼手浑身带毒,倒不怕真吃了他的亏,只是他要是一根筋犯起横来,日夜守在萧烈身边,鬼手就靠近不得。 鬼手七岁那年惨遭灭门,族中老幼无一生还,因其体质特殊,曾被江湖人哄抢,当成猪狗一般囚禁,成为那些丧心病狂的之人试药的药人。后来在萧烈自燕国回萧国途中,被他所救。 萧烈起先也触碰不得鬼手,因为这,鬼手还差点被护主的伯岩老将军杀了。 期间种种发生了很多事,所以鬼手是打心底里感激萧烈,也心甘情愿一辈子侍候他,忠诚于他。 更重要的是,他早就不是那个令江湖人曾闻风丧胆的毒煞门少门主了。 除了萧烈的身边,他别无去处。 “知道了,”萧烈淡道。 “殿下,”柏忠继续道:“有一事老将军一直瞒着没告诉您,只是此番你既然是要去郁家祖坟祭拜郁娘娘,肯定是会发现的。” 萧烈侧眸。 “当年您以郁小侯爷的身份假死后,因晋帝的皇后从中作梗,靳燕霆正面施压,晋帝将楚彪将军的遗孤赐给了郁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