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唉声一叹,“想得多也没什么不好,阿寻以前总看不上想得多的人,觉得他们是庸人自扰,活得不够爽利……” “大嫂,”郁黛语含抱歉。 “不过也幸好了,”楚寻忽然快乐起来,小阿寻若不作死,就没她夺舍重生。她为了自己能活着感到无比的开心,她想她可真不是个好人啊! 可是怎么办呢? 谁不想活? 入了皇宫,楚寻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脚步匆匆,领路的太监都被她丢下了。 郁黛在后面提醒了好几声,“大嫂,大嫂。”上前拉住她。 楚寻触到她的手,只觉她小手冰冷,暗道:“郁黛大概是怕了。”将她小手在掌心一捏,慈祥的跟老外婆似的,“莫怕,凡事有大嫂顶着。” 郁黛一愣,等反应过来,只觉心口热乎乎的。 楚寻回身怒瞪太监,“你是想热死你姑奶奶啊!” 她这一凶,太监竟没敢回嘴,步伐飞快,“细君请!” 小文莫名受到鼓舞,顿觉自己也身价飞涨,脚步都不似先前沉重了。 郁黛虽也觉解气,可心里免不了惴惴不安,低低叫了声,“嫂子。” 太监将她姑嫂二人引到贤妃的宫殿,坐了半天冷板凳,楚寻不耐烦这些宫妃们整人都一个套路,反正不管什么剧情第一招都是不理不睬给下马威。但她今天实是有要紧事,她盼了许久的乞巧节,就这么没个声响的过去了,她该多糟心啊。 于是她一脚踹开宫殿大门,径自走了出去。 宫婢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上来,“大胆!” 郁黛也是吓了一跳,同小文一起忐忑不安的跟了出去。 楚寻心烦的毛躁,气势汹汹道:“你们家娘娘呢?召我进宫,又避而不见。欺负我寡#妇无人撑腰,家门不幸,带着年幼的小姑子伶仃度日,呜呜……”回身将郁黛一抱,“爹啊,侯爷啊,你们死的早啊,怎么不带上我一起!我好惨啊!呜呜……” 片刻后,贤妃领着几个贴身嬷嬷宫女,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嬷嬷张口大骂,“哪家的丧门星,哭丧呢!” “本来就是哭丧啊!” 贤妃面上一抽,“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找死!” 楚寻将一直挣扎不止的郁黛往身后一塞,挑了眉梢,“那倒要看是谁将我召进宫来的!” “你!”贤妃面上精彩纷呈,半晌,“泼妇!” “娘娘谬赞!”楚寻擦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幽幽道:“娘娘金尊玉贵,养尊处优又怎知我做寡#妇的难处啊。” 难处?贤妃看了眼她过分妖艳的面容。做寡#妇你还打扮的如此招摇?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 贤妃下意识的又瞅了下自己素色的衣裳,忽然觉得自己更像是守寡的。 没错,她是在守寡,守活寡,年年岁岁朝朝! 她咬了一口牙,身后一名宫女上前,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贤妃勉强压制住面上几欲扭曲的表情,冷笑,“郁候细君,皇后娘娘有请!” 楚寻不知道的是,太后和皇后这对不对付的婆媳在簪花宴上又对上了,话赶话就提到了楚寻,太后自然要做样子,感慨一番,小阿寻命苦。皇后最是见不得她这副面上菩萨脸实则比谁都心硬的做派,自然要挤兑几句出出气。然后故意提了句,“贤妃娘娘因为四公主的事闭门思过,因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将郁候细君请去,当面赔礼道歉,又让老四和郁黛俩孩子将误会说清楚,重归于好。” 这话瞬间引起了在场所有贵妇的注意,皇后再接再厉挑衅道:“郁家的大小姐姿容文才俱是上佳,不若一并请过来,若是能觅得佳婿也是大功德一件,母后,您看呢?” 太后的脸当时就有些不好看了,太后有个侄孙叫常子烨,是安阳侯小世子,长的俊俏风#流,早些年还小的时候经常被太后叫去宫里,养在膝下作乐,后来年岁渐长,来宫里的次数就少了许多。今年才参加过太学院的入学考试,若无万一,再过半月就要在太学院正式读书了。 常子烨今年才十六,与郁黛同龄,他有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喜欢郁黛。 而不巧的是,四公主也喜欢常子烨。 不过太后不喜欢没有家族依仗的郁黛,也不喜欢飞扬跋扈的四公主,她心里更希望将靳炎绯和常子烨凑做一对,这俩个都是自己喜欢的孩子,她更乐见其成。 ** 嬷嬷领着楚寻和郁黛一路到了贵妇们聚集的灼华厅。 那姑嫂二人,一个艳得若春#色海棠,一个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