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可怕的感染力简称——有毒。 茅楹一大早准点到办公室,一开门就看到他们家陆大组长三张椅子并成一排,抱着胸仰面朝上躺得笔直,在屋子正中央挺尸。 肥啾不吵不闹,静静地立在鸟笼里,一根根啄着翅膀内侧的羽毛。 陆惊风本来就睡得不大安生,光怪陆离的梦魇一幕接一幕毫无逻辑地堆在一起,像是一部把蒙太奇手法运用得很混乱的糟糕电影,令睡觉这件本应很享受的事变得比捉鬼缉灵还累。 听到声响,他抬起手背覆上肿胀的眼睛,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 “没回家?”茅楹收了伞,把名媛小香风的粉红外套脱下,“张祺刚刚跟我电话问了个早安,说你们昨天就把案子破了?” “嗯,破了,多亏了咱们组的新成员。”一夜没补充水分,嗓子哑得像两块粗粝的砧板,往外蹦一个字就嘎吱摩擦一下,陆惊风难受地咳了一声,“事情搞完天都亮了,回家也睡不了两个时辰,就直接过来了。外面下雨了?” 他看到茅楹那把超大size的黑伞靠在门边,伞面的雨水聚成细流淌下来,眸色暗了暗。 “是啊。下得还挺大。”茅楹烧了开水,慢条斯理地冲泡起咖啡,黑色粉末在马克杯雪白的杯底洇开,飘出提神醒脑的浓醇香气,“老规矩,不加糖?” 陆惊风起身踱到窗边,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这次加吧。” “行,糖分使人愉悦。”茅楹挖了三大勺白砂糖,眼都不眨地倒进杯子,搅拌搅拌端到陆惊风跟前,“来,说说昨晚是怎么个情形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这么厉害,差点把咱们陆组长的心脏戳个对穿。” 陆惊风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那件胸口破了个洞的衬衫。 他接过热气腾腾的咖啡,忆起昨晚险伶伶的一幕,开启了自嘲模式,“不是敌方太强,而是己方太弱。能活命都该谢天谢地。” 茅楹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蹬蹬蹬踩着高跟,风风火火地抢到跟前,一把撸起陆惊风的袖子,果然看到绷带上的斑驳血迹。 “又不管用了?”她有些后怕,语速都变快了些,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你说说看你,简直跟绿巨人一个样,变身之前还得先给浩克商量一下?又用言灵逼自己了?跟你说了多少回了,那只言灵的念力特别强,一个不小心,把手臂绞断了咋办?成了独臂侠可有你好受的。” 嘴里念叨归念叨,但她还是转身去抽屉里找医药箱。 陆惊风一声不吭地受着,岔开话题:“对了,茅楹,你知道东皇观林家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茅家跟林家素来没什么交往,他们家的式兽是黑巫术,从根本上就和我们理念不和。”茅楹的办公桌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得太多,简直像个垃圾收集场,想找个什么难如登天。她一边心急火燎地找药膏,还能分出一半心思猜测陆惊风问这话的意图。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和联想能力简直深不可测。 “怎么,那个林谙也姓林,跟东皇观有关系?” 陆惊风没有直面回答,只是嘟囔了一句:“我没听说林家那对夫妻什么时候生了个女儿啊,儿子我倒是见过……” “可能是私生的。” “私生女?” 陆惊风抿了一口咖啡,被腻死人不偿命的甜度齁了嗓子,苦着脸吐了吐舌头。 林谙浑身湿透地出现在门口,跟吐着舌头的陆组长面面相觑。 茅楹撅着屁股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扒拉,还在自顾自八卦:“我之前就听说林天罡老不正经,成天在外面包养年轻貌美的小媳妇,这么一看,谣言果然都是假的。私生女都这么大了,哪儿还能年轻貌美呢?骗鬼……” 一转身,看到夜叉般黑着脸的酷姐一身寒气,茅楹“吧”字含在嘴里,差点嚼了舌头。 陆惊风抬头仰望天花板,前不着店后不着村地来了句:“咳,那什么,午暝的鸟食儿给了么?” “没,他这两天吃撑了,有点消化不良,你看着随便喂一点。”茅楹见台阶就顺着滚,尾巴上着了火般,披上外套就想落跑,“唉,瞧我这狗记性,医药箱前些日子被我带回家了,组长你等着,我出去给你买哈。” 本来是为了避免引发冲突,茅楹才借口离开,林谙却不识相地堵住大门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