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才在心头一闪而过的熟悉感有些介怀,他走到陆惊风身边,无视了碎碎念的王轲,“怎么认识的?” “也就点头之交,不熟。”左臂经脉里暴走的灼烧感久久不退,陆惊风有些不适,没有闲聊的心思,简单回答,“以前帮过他一个小忙而已。” “什么……” “啊!我还没到场,战斗就结束了?还有没有一点并肩作战的尊重了?” 林谙刚想细究,茅楹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个急刹没站稳,推了林谙一把,凑到跟前看到王轲的惨状,惊呼出声:“哟,这人怎么废成这样了?” “放心,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发达,什么骨头接不回来。” 陆惊风下意识接住朝他倾倒过来的林谙,掰着肩膀把人像木头桩子一样扶正了,回答道。 任凭摆布的林谙:“……” 他算是看出来了,投怀送抱都嫌弃得这么耿直,这位陆组长大概是个直男癌,晚期,药石无医的那种。 由于事关鬼神,待会儿救护车来了,现场的混乱跟王轲的伤势无从解释,陆惊风顺便把重案组叫了过来当挡箭牌。 医院大厅里,争分夺秒的脚步声不绝于耳,医生的、病患的、家属的,这些人背后都像是架着倒计时的钟表,汲汲奔走,来去如风。 听完整件案子始末的张祺和茅楹唏嘘不已,纷纷表示王轲活该,罪有应得。爱憎分明的茅大小姐愤慨激昂,声称要把此事曝光给媒体记者,让广大人民群众对这对缺德基佬进行深层次的道德谴责。 陆惊风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张祺看她掏出手机,真的编辑起帖子,连忙按住她那双涂满各色指甲油的爪子,制止道:“你这样不但泄露了缉灵局身份,还会引发网络暴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姑奶奶。” 茅楹不听,两人为了争抢手机扭作一团。 “我以为你不会出手救他。”陆惊风有点累,很没人形地瘫在长凳上,长长的手臂抻直了,搭在椅背上,后脑勺抵着墙壁蹭了蹭。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具体说给谁听的,也没个准确的名字。 没办法,不到万不得已,陆组长都不想那个名字从他嘴里蹦出来。 林谙双腿交叠,倚靠在墙上,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耳朵里还塞着一副骚红色的耳机。 过了足足一分钟,那人没反应。 陆惊风以为他没听见,也就作罢,正打算起身去厕所,没成想竟然听到了迟到的回答:“我只是想让他尝尝被见死不救的滋味,本来就没打算真的不救。” 说完,感觉哪里不自在,又补充一句: “虽然他在我心里虽生犹死。” 闻言,陆惊风侧头,那人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盯着手机的目光更加专注了。 这人其实……还不赖?陆组长认真想了想,刮刮鼻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林谙正在玩计时消消乐,只剩最后三秒,还差一组就能稳过,他屏住呼吸,手指划过屏幕。 胜利的荣光已在头顶,恭喜闯关成功的激萌少女提示音仿佛已经在耳边响起。 恰在此时,一只手逆着光,好死不死地伸到了面前,直接霸屏遮挡了视线。 那只手修长干净,指甲剪得整齐圆润,皮肉均匀,骨相清隽。这要是放在平时,林谙可能还会难得给面子地说个俏皮话,吹个欣赏的口哨。 但是现在……耳机里传来丧气的四个字——挑战失败,配合着嘲讽似的逗笑背景音。 他面无表情地抬头,额角隐隐爆出青筋。 “忘了说,正式欢迎你加入天字一号缉灵组。”陆惊风明眸皓齿,笑得见牙不见眼,春光无限,“以后请多多指教。” 他以为对方会回报以同样热情的笑容,握住他不计前嫌递过来的友谊橄榄枝。 然而酷姐到底是酷姐。 她冷漠地拍开他的手,翻了个不计形象的白眼:“无聊。指教个屁。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