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死是死了,但是又有谁知道,她在灵魂脱离躯体前的那一刻,有多痛,痛到她只想拿一把刀直戳自己的心窝子,可那个时候,也没有要她自己动手,卫疆的那一把刀捅得正到位,直接在她最疼痛无助的时候,干脆的捅进她的心肺,让她在最后一口气上,留下的唯一一个念头,也就只是一个痛字。 再一想到靖王爷那张阴晴不定的脸,终于,没有支撑下去,发了低烧,全身软绵绵的在床上躺了两日。 三小姐来的时候,云浅很意外,平时三小姐最是懒得走动的人,谁的院子都不去,整日呆在屋里,要是遇上个人,或者是非不得已必须得出去的时候,就是一张笑呵呵的脸,不管对谁都是客气礼貌,不得罪谁,但也没有特意去讨好过谁。 前世那么嚣张的自己,对待三小姐也是有几分亲近的。 莫不是听说自己生病了,她才来的?也不可能,自己生病的事,对母亲与祖母都是瞒着的,不可能传出去。 云浅还在想着,外面三小姐云嫣就走到了跟前。 依然是前世那张笑嘻嘻的脸,看到云浅之后,诧异了一瞬,说道:“姐姐,这是在冬眠呢?” 云嫣说完,一屋子人都被气笑了。 “三小姐,大小姐正生着病呢。”书画赶紧说道。 “倒是妹妹失礼了,我看姐姐红光满面,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才那样说的,姐姐莫要见怪。”三小姐说完,从红棉的手里拿过一个小巧精致的手炉,递给了旁边的书画:“要是知道姐姐生病了,这东西就应该早些送过来。” “小姐,你不来回跑了几趟了吗?早些?还能早到哪去?大小姐去庄子的时候你可就来过。”红棉憋着笑,当场揭穿了她。 云浅愣了一下。 “我……你个多嘴的,谁让你说这些的,让我脸往哪搁。”云嫣训斥了一声红棉,确实是脸色红了起来。 “三妹妹,这东西不是父亲送你的吗?”云浅也跟着笑了笑,不知是什么原因,要三小姐来了她院子,却又不进来,但注意力还是被那只手炉吸引了,她记得是三小姐及笄的时候,父亲送给她的,当时她好像很喜欢。 “是的,不过我整日呆在屋里,围着炭火烤,着实用不上,不像姐姐每日在外面的时间长,有这个手炉拿在手上,身子会暖和很多。”三小姐听到云浅问她,脸色才渐渐恢复了过来,爽朗地说道。 “多谢三妹妹。” 云浅听她如此说,也不客气了,但也知道她能将这种东西送来,诚意是足够了的。 书画收好了手炉,就让云嫣走在了云浅的床跟前陪着云浅说会儿话,书画也看得出这位三小姐是几位小姐中难得没有什么坏心眼的人,她来了也正好,同样都是许了亲的人,两人聊起来,说不定就能消了小姐的心头之虑。 确实如书画所想,三小姐与云浅说了一会儿话,就看出来了端倪,当场就问她:“姐姐,可是在害怕成亲?” 三小姐问完,云浅脸色红了红。 “不瞒你说,我也害怕!”云嫣靠近云浅,悄声地说道。 “一想到以后一张床上自己都不够睡,还要躺个臭男人,我就憋屈!你说咱们以后要不要想个法子,在屋里多加一张床?或是直接让对方哪里凉快哪里呆去。”三小姐说完,云浅就只剩下了一脸错愕,没想到这三小姐的思想这么开脱,但是心底确实轻松了很多。 “不过,你家靖王爷估计难打发,见到姐姐这样的人儿怎么可能舍得上别的地方凉快,到时候就只有姐姐想着法子的躲他了。” 云嫣捂着嘴巴笑,又在脑海里想象了一回那幅生动的画面,顿时就被那画面笑到了。 “云嫣,你还取笑我,左府的那位公子呢?你怎么不说?”云浅蹬着她。 “他有什么好说的,比不上你的那位靖王爷…….” 云嫣和云浅正笑着,静月就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从她的表情来看,这回憋在肚子里的这消息,定是惊人耳目的。 不出所料,静月一开口就知道抓住重点说:“侯府世子将大理寺寺副,秦大人家的秦二姑娘抬进府上了。” 三小姐云嫣平时算得上不爱管闲事的一个人了,可听到此话后,却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倘若这会儿许亲给卫世子的人还是大姐姐,此等噩耗传来,伤心难过的就应该是大姐姐了,三小姐转头瞧了一眼云浅,虽然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也有诧异,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意外,顿时心中略微的一震,大姐姐怕是早就看出了卫世子的这番花花心思,才誓要与其退婚的。 而云倾竟然还赶着往上凑,再想起云倾的亲事未定下来之前,无意中听到云倾所骂的话,什么母亲见不得她好,云浅就是个假慈悲,自己不好也不能让别人好过之类的,简直就是太不知好歹了。 都说时间能证明一切,这才几天的功夫,那订婚书上的墨迹怕是还没有干透,卫疆就另有了新欢,这不是存心在云倾心头上添堵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