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人!”他带着两个警卫员跑步来到邵必刚身边,说:“邵营长,把你们营的旗帜竖起来吧!” 邵必刚看了他一眼,立刻从他脸上坚毅的神色中领悟到什么,反而变得豁达起来,大声喊道:“小方,把我们的营的旗帜给老子竖起来!” 因为已方奈何不了对方那前面的钢铁怪兽,一营的战士们都显得有点紧张。一些反坦克手依旧在固执的射击着,只是毫无战果——他们有的人急得眼睛里都渗出了血丝。 一营的旗帜迎风飘了起来,“任丘自治政府学兵师第三旅第三团”一行字伴随着战旗上以黄色五角星为底笔和镰刀、榔头、枪交叉形成的图案随风招展。 这战旗自然是欧阳云的杰作,而之所以要在笔和枪的基础上加上五角星、镰刀和榔头,自是因为他在后世所受的熏陶。 看着鲜艳的战旗,邵必刚的腰杆挺得笔直,他大声说:“兄弟们,还记得在这旗帜下庄严的宣誓吗?” “记得!” “那么今天,我们就用自己的行动来捍卫这面旗帜的荣誉吧,哪怕战至最后一人,我们也要让它继续迎风飘扬!” 战士们默默无声,本来应该负责第二轮防守任务的战士们从隐藏的防炮洞、防空洞里钻了出来,他们握紧了拳头,眼神里除了坚毅只有毅然。 对面开来的坦克战阵里,见对方的反坦克枪打在自己坦克的前装甲上毫无反应,居中的一辆“奇洛”里,直川狞笑着下达了加速命令,同时要求“北满”坦克快速跟上,准备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八辆“奇洛”几乎同一时间踩下了油门,屁股后面冒出一阵子浓烈的黑烟,接着便如脱缰野马似的朝对面的学兵师阵地碾压过去。 欧阳云开解完冯远修以后,对战局终究放心不小,强自命令刘哲良等人将他扶到了伪装网下面。他半趴在几只空的弹药箱上,拿起望远镜朝前面望去。将反坦克枪子弹打在小鬼子那几辆中型坦克上的情景尽收眼底,他心中一凉,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几记耳光——如果无法有效的遏制对方这八辆中型坦克,那……他摇了摇头没敢想下去。自己真的太大意了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小鬼子的坦克都是“豆战车”的水平,现在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了。 他大声喊起来:“肖柄昆!” “肖团长去前线了。”刘哲良小心翼翼的说,他发现欧阳云的神色有点不对。 “那三团还有谁在,叫留守的最高军官来见我。” “师座,怎么了?”郭达一直跟在附近,这时凑过来问。 欧阳云无力的用手指了指前面,说:“快,组织一支敢死队,全部携带炸药包或者集束手榴弹。小鬼子这次派来的坦克中有新型号,反坦克枪对之无效。” “啊!”郭达一愣,然后急急的返身就跑。 欧阳云一脸苍白,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如果这次防守失败,那全是我的错。”悠忽之间,他好像大病了一场。 因为没有料到这种突发情况,这场战役注定会变得非常危险。即使最后能够获胜,那也绝对是惨胜——因为靠士兵们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胜利实在不值得骄傲。 来自后世,深悉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那档子事,在欧阳云看来,巴勒斯坦人用自爆的方式反抗以色列,与其说是悲壮的勇敢不如说是可怜的无奈之举——没到千钧一发的那一刻,他断然是不会那么去做的,也不会允许部下去做,但是现在—— 郭达很快就组织起了一支五十人左右的敢死队,他亲自带队,五十余人将身上的其它武器全部解下,或抱着炸药包,或夹着集束手榴弹,义不容辞的往一营阵地跑去。当他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小鬼子的坦克离一营防守的战壕已经不足五十米了,情况可谓危在旦夕!坦克上的车载机枪喷出了火焰,居高临下的情况下,一营的战士们不时有人被子弹击中,扑倒在自己的战位上。 坦克后面,小鬼子架起了迫击炮、掷弹筒,轻重机枪也架设起来,开始为步兵做掩护,这种形势下,敢死队要想炸掉鬼子的坦克必定要付出更多的伤亡。 作为老兵,经历过初期的慌乱之后,邵必刚做出了正确的战略布置,命令反坦克枪手们转移到第二道战壕,让他们瞄准后面的“豆战车”射击,同时决定用血肉长城将那八辆打不烂的“乌龟车”给堵死在第一道战壕前——此时,他和肖柄昆都已经认识到了集束手榴弹的作用。 学兵师的战术课上,对集束手榴弹有过详细的使用说明,也有针对坦克结构的讲解。坦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