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从外面走了进来。 “打个电话到军校,让张团长过来小食堂吃饭。” “是。”白流苏跑到旁边的一个屋子打电话去了。 “张团长在上学吗?”那个军官好奇的问。 “是,他自己要求的,你们要是有兴趣有信心,也可以去上,只要属于我们学兵师的一份子,谁都有权利要求到军校去深造。” “请问长官,毕业了有文凭拿吗?”问这话的是个长得有点瘦弱的伪军军官。 欧阳云看他一副书生像,笑了:“文凭当然有的,不过只在我们学兵师内部通用,你要是想拿着它出去找饭碗,恐怕要碰壁了。” 这话有点俏皮,水红袖一干人等除了她和常根、水香,其他人都凑趣的笑了起来,那个书生样的伪军军官笑道:“长官真是幽默。” 欧阳云微微一笑,看了看常根,眼中有什么身材一闪而过。常根虽然残废了,而且一直表现得很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是欧阳云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他想起木剑蝶这段时间老在叫唤一个人忙不过来,便想:也许这个人可以成为木剑蝶的好搭档。 水红袖等人这次既然肯带着大部人马前来任丘,显然是决意投奔了。而不管他们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欧阳云既然已经决定将以鹰崖山为中心发展出一片敌后根据地,那是无论如何也要将鹰崖山的实际控制权牢牢掌握在手中的。 与接待胡香二人的宴请不同,因为鹰崖山和王正强部算是并入了学兵师,故此这一餐饭桌上并没有置酒。没有酒的宴会,不管菜是多么的丰盛也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当欧阳云拿起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开始擦嘴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在座的竟然似乎全吃饱了。“都吃饱了?”他疑惑的问,抬头看见那些好汉和过去的伪军们拘束的表情,不禁自嘲的笑了——自己现在怎么也算是个大官了,看来他们是被自己的官威给震住了。大家初次见面,他不好说什么,让服务员送上茶水,他对水红袖说:“水二当家,我们干脆就在这里谈吧。” 水红袖看了看楚天歌,见他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黯然的点了点头。 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欧阳云也不禁看了看楚天歌,目光从他脸上那道已经不太明显的疤痕上扫过,他摸摸胡子渣渣的下巴想:奶奶的,自己怎么的也比天歌这小子帅吧,可是这水红袖怎么鸟都不鸟我一眼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爱情的魔力? 茶水送了上来,鹰崖山众人和伪军军官们在常根的示意下到外面“观赏”学兵师官兵们吃饭去了,白流苏也走了出去,从外面轻轻的把门带上了。 欧阳云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先看向了水红袖,最后将目光注定在常根的脸上,问:“我们的条件你们已经知道了,提提你们的要求吧。” 客观的说,冲着对方曾救过楚天歌一命,而且确实有心抗日的份上,学兵师并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当然,从水红袖等人的角度出发,其中有一条是把人和枪看得比天还重要的江湖草莽们不能接受的。那就是投诚学兵师的鹰崖山和伪军全部人马都要接受学兵师的整编和淘汰,对于淘汰者,学兵师则负责在任丘或者察哈尔安排他们的工作并确保他们的生活。 常根看了水红袖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后,他说:“长官,我们的要求很简单,鹰崖山原来的人马必须保持独立的编制,军官由原来的山寨头领担任,而且,我们不希望裁减一人。至于伪军,我们不干涉你们的决定。” 欧阳云笑着摇了摇头,笑话,如果保持独立编制,军官又不换掉的话,那岂不是让学兵师出钱帮你们养兵?这种情况下,不裁减一人对学兵师倒没影响了,可是,好像这支队伍和学兵师也没什么实则上的关系了。他微笑着看着水红袖和常根,用带点戏谑的口吻问:“水二当家,常头领,我想问一句,你们确定是来投诚的吗?” “长官,你不相信我们的诚意吗?”常根冷声回道,然后,用两道恍若带电的目光盯着他。 欧阳云潇洒的摆了摆手,身子靠到了椅子上,他不以为然的说:“这不是诚意不诚意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说句老实话,我对你们鹰崖山的那点人马不感兴趣。我想要的其实是那块可以插进小鬼子心脏的地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