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常都不出门的,哪认识外头的人啊!那个买鸡的人是罗秀英找她嫂子找来的人,我认都不认识。卖鸡这个事儿也是罗秀英先提的,她卖的还比我多了六只着,赚的钱也比我多……” 嘴上说着,白玉凤抬脚虚踹,虽说离得还远,根本就踹不着罗秀英,可她还是一个劲地抬脚,又连着“呸呸”地吐口水,大声骂:“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忽悠我去送鸡,闹了半天是早就防着这一天呢!我咋就这么蠢,居然就信了你呢?” 得,都不用再审,啥情况这都清楚了。 不说公安,在旁边的夏明慧都清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屯子里闹了鸡瘟,家家户户养的鸡都没少死,有那死得多的,连着两次鸡病,鸡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个几只。 可庄户人心眼儿实在的还是多,明知道鸡有病,最多想着扔掉,不会想要把病鸡还拿出去卖。再加上张队长这回也说得狠,病鸡必须烧成灰,不能把病毒传播出去,谁把病毒传播出去谁就是犯罪。 因为有这样的狠话,大多数人家都把病鸡送到村东头焚烧了,集中烧鸡的那几天,村里那个臭味啊,就不提了。 任谁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没把病鸡烧掉,而是卖了。 就有人小声嘀咕:“早知道咱也拿去卖了,咋的还能出两个钱呢!” 旁边的人直瞪她:“你傻啊!那是好卖的?你光听到钱了,没看到公安来抓人啊?” 先头说要卖鸡的立刻消了声。 到这时候自然是知道白玉凤和罗秀英是卖那病鸡卖出事儿了。可就些死病鸡,能有啥事? 夏明慧这时候自然知道那天她看到白玉凤两人时,她们表面上先回去了,可半夜里又把病鸡送出村卖了。照罗秀英的说法,那是人家在村子口等着的。 这些病鸡流出胜利二队,可能是通过别的途径卖到喜迎宾,也可能当时买鸡的就是陈国栋,反正不管怎么说,喜迎宾那些让人吃出病的鸡就是白玉凤两人卖的是确凿无疑。 听着身边人小声议论,夏明慧口齿微动,原本不想掺一脚,却还是忍不住道:“我听说县里有人吃了饭店卖的鸡,得了痢疾,现在医院里有十好几个这样的病人,有可能还会死人——你们可都想清楚了,要真是死人,就是出了大事。坐大牢都有可能,再说,那些人的医药费……” 后头的话她没说,可是人都会想了,就连那头要扑过去掐罗秀英的白玉凤都打了个冷战。 我的天爷,还要赔医药费?!可亏大了! “我家可没那钱……”李金库说这话时,白玉凤和罗秀英已经被警车带走,盯着远去的警车,李金库咬牙切齿的:“败家老娘们,她惹出的祸让她自己负责任去……” 一旁缩头缩脑的男人抄着手,呆了半晌,还是道:“我说李会计,你真不管你家婆娘啊?那哪儿成啊?娃儿们都还在家等妈呢!” 李金库眼皮一翻:“那你是要拿钱赎你家罗秀英呗?” 罗秀英的男人嘴皮子直哆嗦,半晌才道:“钱都在娃儿他妈手里呢!那啥,李会计你先帮我垫上呗,等秀英回来立刻还你。” 李金库都气乐了:“徐老蔫,都说你老实你傻,可我看你一点都不傻啊!你家罗秀英是我啥人啊?我还帮着垫钱……” 眨巴眨巴眼,徐老蔫倒来得快:“那不是你家拴柱他妈带着我们娃他妈惹出的事儿嘛!再咋的,你们也得负责任啊!” “我呸,谁带谁惹事儿啊?不要脸的……没听见是你家大舅嫂找的买家吗?有本事你找他们去啊!” 别的事儿没谈妥,两个男人先在老李家大门口互怼上了。 旁边还没走的乡亲们可是乐了:又是一波热闹,可亏得刚才没立刻走。 还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我说李会计,徐老蔫都好意思和你要钱呢,你还不好意思打他?” 又有:“徐老蔫,你也像个男人,光嚷嚷有啥用啊?” 可惜,这两男人都不是那种说动手就能动手的,吵吵半天都没上手,旁边人看得都烦了:“还是不是东北老爷们?光吵吵有个屁用……” 看得都打哈欠了。 “饿……” “妈……” “爸,我妈呢?” 两家男人吵个不停,几个孩子也哭天抢地地要妈,李拴柱更是一个劲地喊饿。站在门口的李玉华默默抹着眼泪,终于还是冲过去,喊道:“爸,你真不管我妈啊?那我和栓柱咋整?你、你要是不管,那我就去找我姥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