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缓得像是羽毛拂过耳廓,“那我亲你一下,或许头就不晕了。” 叶楠猛地一愣,连忙从她肩上起来,掩饰般地伸手去够水杯和药片,低着头有些慌张地道,“你不怕传染么?”顿了顿,又理直气壮地偏过头,用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说教语气道,“……还有,一个女孩子要矜持一点,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语琪笑吟吟地,也不反驳,而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他,“我去把粥热一下,你吃完了之后好好睡一觉,明天烧就会退了。” 叶楠讪讪地看她一眼,缓缓移开视线,低低嗯一声。 语琪笑了笑,起身站起来往厨房走去,绕过他身边时还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顺手揉了一把他凌乱无比的黑发,用含着笑意的嗓音轻轻道,“乖。” 叶楠一怔,连忙别过头避开,“喂,别动手动脚趁机占便宜。” …… 约莫十分钟后,叶楠抱着一碗粥,一边慢慢地喝一边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身边的人,“杨语琪。” 她握着遥控器把声音调大了一些,随意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今天温柔得都不像你了。” “那是因为你今天也感性得不像你了。” 叶楠战败,低头继续喝了几勺粥,才想出该怎么反驳,“那是由于病中人都很容易情绪波动。” 语琪淡淡地笑了一下,“是啊,所以我格外体谅病号。尊老爱幼给孕妇让座的基本道德心我还是有的。”说罢她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太晚了,你喝完粥把药吃了就去睡吧,我今晚就在你这里睡了。” 叶楠抬起头,看着她走向客房的背影,觉得那悠悠荡在空中找不到着陆点的心缓缓地、缓缓地沉了下来。 尽管隔着一堵墙,但知道这个偌大的房间不止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觉已经令人安心。 …… 次日,晨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投进来,漫漫地撒在人的脸上,暖洋洋的。 语琪醒过来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悠悠地下了床,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往门外走去。 谁知一开门,就看见叶楠衬衫西裤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边,正往面包上涂黄油,听到动静后,他笑吟吟地抬头看过来,得意地朝她晃了晃手中的面包,“今早好不容易从冰箱里翻出来的,我留了一片给你。” 语琪愣了一下,才笑起来,走过去一低头,一口咬在他手中那块涂好了黄油的面包片上,然后在叶楠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偏头,直接便从他手中将那片面包叼走了。 叶楠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说得不是这片面包……你的那片在你的盘子里。” 语琪笑吟吟地在桌前坐下,咽下口中面包,“我知道,但懒得涂黄油,既然你的这一块已经涂好了,就算作是昨天的护理费了。”顿了顿,又朝他露齿一笑,“不用谢。”说罢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推,将自己那躺着一片光秃秃面包的盘子缓缓推到他面前。 叶楠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得认命地低下头,郁闷地重新涂黄油。 语琪又咬了一口面包,似是随意地瞥他一眼,“烧退了?这么快就要去上班,不再请几天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