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叮嘱:“注意安全。” 陆行焉不在身旁的时候,谢公子对谁都瞧不上眼。 他眼神淡漠,赵行风不敢靠近。他端了药搁置在床头:“今日的药里添了几味新的草药,会比平日里的更难入口一些。” 谢公子摸着腕子处瓷片扎进去的地方,说不上疼,可也是一道伤口横在身上,如何都不得舒适。 “师妹去找夏易水了,三天前送去拜会的帖子,至今不见回音。” “为找这下九流的东西,真是跋山涉水。” 谢侯府的公子,又能把什么放在眼里呢? 只怕除了他自己,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下九流。 赵行风怕自己脸色太僵,他强行摆出笑意,殊不知这笑容更僵。 “师妹从未对人这般上心过,有她在,一定能解了蛊毒。” 谢公子却说:“你错了。” “若我是个和你一样体魄强健,无病无灾的人,她岂会因我而下山?她不是在救我,而是在救她自己。” 赵行风似懂非懂。 “救我,才能证明她的价值,证明她不是奈何府用来杀人的一把刀,不是谁练功用的器物,而是一个有用的人。” “师妹也是在意公子,才会如此。” 赵行风知道陆行焉不在意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她不在意宗主许她的荣华富贵,不在意同门师兄师姐的关切。 她曾经在意过一个萧永,如今只在意谢公子。 这世上能让陆行焉赴汤蹈火的,除了她自己,只有谢公子了。 陆行焉此时正在为谢公子跋山涉水。 上破云峰的路并不好走,马匹无法通行,她只得自己爬了半截山路。鸣钟的声音传来,她离破云寺又近了些。 等到山顶,已是天昏时。 山顶只闻风声,不见人迹。 她摸了摸破云寺门前的石柱,上面并无灰尘,再看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被打点过,并不像无人居住的样子。 可是寺院里,空空如也。 她踏入寺院里,因并未设防,后肩遭遇重重一击。 疼痛是最有用的警钟,她立即反手擒住身后人的喉咙。 棍棒落地的声音传来,她将偷袭之人提到身前,才发觉是个面容清秀的和尚。 和尚大叫起来。 他独自在山上守了三年,终于见到鬼了。 陆行焉质问:“你是何人?” 鬼会说人话,他叫得更大声了。 她意识到,破云寺里或许只有他一人,想必是怕她是恶人他才埋伏在此的。 可她能感受到此人体内的真气,怕这和尚不过在伪装惊恐,实则是让她掉以轻心。 她仍桎着和尚的喉咙,语气却少了几分凌厉。 “小师父,我前来拜会夏易水前辈,三日前送过拜访的帖子,但是没有回信,故此冒昧上山拜会。” 和尚一听,双目瞪圆:“你认得我师父?咳咳咳...施主,能不能先放开贫僧?” 陆行焉却先封住他几个穴道,将他体内真气锁住,而后才松手。 “寺中为何只有你一人?” “自三年前疾青盟会后,九大门派掌门人被恶人所杀,师叔不愿我寺沦为奈何宫的傀儡,就带着师兄弟们隐匿去俗世里了。当时师兄弟们抽签决定谁留下来看守寺庙,我有幸抽中了签,才能继续在佛祖面前侍奉。” 没有人比陆行焉更清楚当年疾青盟会之事,所以她知道这和尚理由荒唐,却不是在说谎。 奈何府手握江湖各门派的机密,九大门派欲除奈何府,便结为联盟,讨伐奈何府。 那年宗主正在疾青山静养。 他向江湖宣称,若九大门派败于他手,日后门派内的变动,都需告知奈何府。 九大门派历经数年锤炼,根基厚重,更结为联盟,对讨伐奈何府一事志在必得。 也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