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生的残害手足的怪物! 谢宴摸了摸被打的那半张脸,无意摸到了脸上的疤。 原来,无人在意他的破相。 他躺回老爷椅上,“下山就为打我一耳光?母亲去见过叔父了没有?叔父应当急着和母亲颠鸾倒凤呢。” “无咎,你明明拥有一切,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你哥哥?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怎么忍心对他痛下杀手?” 这些话,谢宴听得耳根子都快烂掉! 他突然站起,身量极具压迫感。他的模样看上去很可怕,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王爷。 谢夫人怕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去。 “娘,你怕什么?”他诡异地笑了起来,“我不过是想,若我身体健康,就能继续让欺山吸我的血了,我也是为了欺山好。你想要欺山健康,可你舍得让欺山被江湖上的豺狼虎豹给撕碎吗?” 纯阴血是极阴之物,在纯阴血的滋养之下,百蛊莫生,因此在他长大之前,时常要放血给谢欺山补身体,抑制他体内死蛊的生长。 “你哥哥把命都能给你,你为何总要斤斤计较!” 谢宴回到他的老爷椅上坐下。 他冷笑了声,他倒宁愿只是谢湮要杀他,这样一来,他就只用恨谢湮一个人罢了。 他有一千种法子整死谢湮的。 “母亲,你别恨我,我只是错生在了谢家,你要恨,就去恨那些祖辈,实在恨的不行了,就自尽吧,是你把欺山生得这么弱的,你最该恨你自己。” 谢宴无所谓的态度令谢夫人惧怕。 虽然谢宴也是她所出,可是,他就是一个怪物。 一个不会疼、不会伤心、不会心软,以吸食他人血脉而生的怪物。 陆行焉早从谢宴口中听说了这些话,说他娘不疼他,但真的看到时,还是触目惊心的。她想到自己的娘,虽然只剩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了,也经常打骂自己,但她还是能记得娘对她的温柔。 小时候她身体长得慢,穿姐姐们的衣服,总是过于宽大,娘就帮她把那些衣服给缝的服服帖帖的。 当然,她娘是个山野里的村妇,和谢夫人这样贵妇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只是,做母亲的,难道不该爱自己的儿子吗? 这事在陆行焉看来,实在是蹊跷。谢宴那样子的人,永远只有他欺辱别人的份,现在他毁了脸,又被他的母亲打了一巴掌,这太不像他了。 不像奈何府里的宗主,也不像谢侯府的公子。 他像个可怜人。 不过陆行焉可没有让自己过多地怜悯他,她这点可怜巴巴的怜悯心,还是留给自己吧。 谢夫人因谢宴无所谓的态度,惊恐地跑开,陆行焉立马跟上她。 谢宴说的没错,当夜,她就去找了谢侯,她在谢侯怀里哭了一阵,二人就颠鸾倒凤了起来。 陆行焉不忍看,因此错过了他们后来吵架的内容。 送谢夫人平安回到山上,她去向谢湮汇报情况。 谢湮道:“给你添麻烦了。” 谢湮十分和煦,除了萧声声,没见他对谁严厉过。 “举手之劳。不过,有一事我要问你。” 她的眼睛盯着谢湮,虽看似是温和的样子,但其中的坚定,不容他有半分欺骗。 “为何,你要吸谢无咎的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