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择这个时候? 已经成形了,什么概念? 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况且,还是她自己身体里的一块肉,饶是再狠心的女人,也会动容。 听说,第一个孩子,是最聪明的。 乔予笙哑着嗓子,眼泪涌出来,牵着线流到枕头里。 熬到天亮,她才真正睡去。 * 柒婶坐在大厅,胸前只盖了条薄薄的毛毯,她惊醒好几次,眼见墙上挂钟指向七点,柒婶终于确定,乔予笙不会再回来。 刘胜守在卧室门口,一夜无眠。 柒婶煮好粥爬上楼,他仍挺拔着站在原地,等着谈枭醒来。 柒婶上前轻喊,“刘先生。” 刘胜抬头看她眼,柒婶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下水垢,“我煮了早餐,你下去吃点吧。” 刘胜黑眼圈很重,却比不过眉眼间的疲惫,他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谢谢。” 柒婶张张嘴,未再坚持,折过身去。 谈枭昨晚喝了很多酒,一觉便到十点,男人星眸微敛,手臂习惯性往旁压去。 一时,扑了个空。 惺忪的瞳仁睁开,露出一对深褐色的眼锋,卷着缱绻的斑斓,慵懒又魅惑。 他没有看见乔予笙,身侧的床单透着浓浓的凉意,谈枭两指按压鼻梁穴,须臾,翻身踩上羊毛地毯。 男人打开衣柜,修长的食指划过成排的衣架,选了身喜欢穿的衣服。 他站在镜子前,白色衬衫外搭配了件民国风的黑色马褂,衬得一副身材完美欣长,近乎一种雕琢般的冷酷,谈枭扣好衬衫袖子,一件纯黑色手工西装套在最外层,上下比例分割出来,那双腿长而笔挺,被西裤包裹得尤为迷人。 男人系上条浅灰领带,走向房门口。 刘胜视线埋在墙角,听见开门声,他双手合起放在跟前,“先生。” 谈枭扫他眼,单手插兜,优雅的往前走着,“什么事?” 刘胜跟在男人身后,后面的话斟酌许久都未敢说出口。 谈枭一双黑色尖头皮鞋踩下楼,柒婶准备好牛奶,候在楼梯口迎接,“先生。” 男人擦过她肩膀,径直去向餐桌,问道,“太太呢?” 柒婶同刘胜眼神短暂交汇,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七号院屋外站满了人,各个都是谈枭手底下培养出来的,刘胜只派了几个去机场接谈夫人,剩余的都留了下来。 谈枭坐下后搭起条腿,他拿起块面包,注意力投向手边的报纸。柒婶和刘胜并肩杵在男人面前,柒婶胆小,目光垂下时忍不住浑身哆嗦。 谈枭等了良久,也不见两人说话,他茶色眼眸自报纸上微微抬起,嘴里优雅的咀嚼着新鲜面包,“哑了吗?” 很轻的三个字,却又掷地有声。 刘胜脸色苍白,下巴几乎抵到胸口,“先生,属下办事不力。” “我是问,”他目光瞥向柒婶眼角的皱纹,“太太呢?” 柒婶神色惊惶,“太太,太太她,” 柒婶吱唔半天,谈枭两道浓眉一蹙,俊脸明显不耐烦,“说!” 柒婶经不住吓,如实招道,“太太跑了!” “什么?!” 谈枭赫然起身,刘胜屏息凝神,慌忙从裤兜内摸出乔予笙丢掉的那枚手机,他伸出双手,递过去,“昨晚,太太上了魏痕的车,属下没能拦下来。” 谈枭将手机拿起来,坚硬的手机外壳冰冷入骨,他五指收紧,能够清楚看见菱角边缘扎入掌心之后,男人手背狰狞的青筋,带了种嗜血的味道。 谈枭笑下,薄凉的嘴唇勾起抹残佞的弧度,“为什么没立即通知我?” “属下打了电话,先生没接。” “是吗?” 他笑意加深,精致的俊颜倾倒众生,刘胜瞧不出男人的喜怒,谈枭这会儿,着实冷静的令人后怕。 刘胜额头垂得更低,“先生醉酒,睡的很沉。” “这么说,是我的错?” “属,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谈枭舌尖顶起嘴角,五官中的生硬把潭底的狠辣拉伸成极致,刘胜只觉周遭围绕股巨大的阴风,他脚底发寒,直冲脑门儿,“先生,” 谈枭右腿一提,猛踹向他腹部,“x你妈!” 啊—— 柒婶发出阵尖叫! 刘胜后退几步,背部撞上大理石柱,疼得他拧紧眉梢,啪地摔坐在地。 再看谈枭的瞳孔,似被充斥过血液一般,红得逼仄! * 一阵电话铃响起,乔予笙睁开朦胧的眼帘,她手指摸向床头柜,将电话接起,“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