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读文之后,归期比之前要放松许多,因为终于有了个明确的方向,知道力气该往哪个地方使,才正好落在刀刃上。 期末考前一天晚上,李梦溪亲自跑到归期家里,把她给拉了出来,直奔台球室。 “我还得复习呢。”归期被她拽着走。 “复什么习啊?该准备的平时都准备了,临考前的复习到了考场基本作废。”李梦溪拽得吃力,干脆跑她身后推着她走。 两人到了台球室,苏令闻和容怿也在,两人一人一支球杆,正在对打。 见她过来了,苏令闻拎着球杆往旁边的茶几指了一下,“果茶,少喝点儿,省得今晚尽跑厕所了影响明天发挥。” 归期装模作样地说:“我又不会打台球,叫我过来干什么?” 苏令闻倚着桌沿,拿了壳粉慢条斯理地擦着球杆,说:“今晚这里做活动,凑够四个人打折,你猜你是来干什么的?” 凑数的呗!! 归期端着果茶狂饮,假装没听见。 苏令闻和容怿对了一盘就下来了,往归期旁边一坐。 李梦溪摩拳擦掌,气势逼人,拿了球杆准备冲锋陷阵,“容怿小儿,接下来的时间你都是本王的人了,让本王来好好疼爱你!” 容怿杵着球杆,笑眯眯道:“妾身娇嫩,记得下手轻点儿,我的王。” 这俩这么会玩?都玩上角色扮演了。 归期一只手捧着果茶,一只手捏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嘬,嘬了半天就嘬完了一口的量。 旁边的人太安静了,归期斜着眼去瞄他,猛一下发现他好像已经看自己老半天了——“干嘛?” 苏令闻悠悠地别开视线,“没什么。” 其实最近他整个人的状态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悠哉,有时候她不经意地望过去,会发现他来不及收拾起来的,一脸沉郁的神色。 归期怕自己想多了,所以一直没有问他,毕竟他从来就是这么个冷冷落落的人,沉默的时候,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上9点,容怿和李梦溪的战役终于收场,容怿赢了两盘。 四个人在一个路口分道,容怿送李梦溪回家,苏令闻送归期。 归期记得上学期的期末考,苏令闻因为他爷爷的事,把自己搞得像失踪人口,行踪不定,那会儿挺影响她的心情的,并且那次的影响莫名延长到了今日。 她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口,“明天你几点起?” 苏令闻“嗯?”了一声,明显刚刚走神了,不过还是听见了她问的话,回说:“和平时一样。” 归期安心地点点头。 他继续道:“老地方,胡同口。” 她笑了下,“哦。” 他又道:“记得别迟到,过时不候。” 她又笑了下,“……哦。” 夜那么黑,她以为他没发现,其实她的一举一动,他尽收眼底。 “再笑嘴巴该咧到耳根了。”他说。 “……” 归期下意识捂住嘴,“胡说,我嘴巴很小的。” 苏令闻哼了一笑,“来,我看看。”他抬着她的下巴一看,说:“小嘴平时吧唧吧唧地挺能说,没想到长得这么秀气。” 归期脸一臊,冲他龇牙一乐,掩饰自己内心的躁动。 苏令闻“嗤”地一笑,“喝多了吧?傻样。” 苏令闻送她到胡同口,还往里走了一段,“回去吧。” 因为路灯的缘故,胡同里一截明,一截暗,前面那段有路灯,安安静静洒了一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