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喃喃道,不自觉的便抚上平坦的小腹。 另一边,京都,皇宫。 大殿之内,陆晟和陆语沉默对坐,而他们的旁边,则是放了一具棺木。 “我们让淼淼入土为安。”半晌,陆语哑着嗓子开口,他神色沉静,仿佛一夜之间长成了一个大人。 陆晟沉默的看着他,许久之后才冷淡道:“她不是淼淼。”他的淼淼不可能是一具焦黑的尸体,关于这点他十分肯定。 陆语不说话了,抱着双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妄想棺木里的姑娘能出来给他披一件衣裳。 他曾经觉得自己知道死亡是什么的,那是在贤妃自尽后,他清楚的知道,一个人死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一切欢喜怨恨,都将随着往生的人一同消失。可是现在,他突然不确定自己以前知道的那些是对是错了。 因为淼淼离开这么久,她的音容笑貌都没能从他脑海里消失,而她离开这件事给他造成的伤痛,也没能随着时间的更改有所减轻。 他怔怔的盯着漆黑的棺木,不懂这样四四方方的一个木盒子,怎么就能让一个活泼爱笑的姑娘安分起来。 大殿中一片死寂,只有烛火跳动证明这里不是一个静止的画面。周秀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寂静,他在进来后看到十分相似的两张脸沉默对坐,心里蓦然一痛。他压下揪心的难受,低声道:“皇上,国师求见。” 半晌,这句话仿佛才传到陆晟耳朵里一样,他微微动了动身,周秀急忙过去扶他起来,搀扶着他往外走去。 大殿里顿时只剩下陆语一个人。他独坐了会儿,起身看着棺木道:“你不起来,皇兄这几日都没有上朝,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大腚生病了,这几日总是吃不下饭,李萌萌也不怎么笑了,不知道哪个嘴碎的告诉他你再也不回来了,这几日总是抱着我哭。” 他沉默一瞬,继续道:“不过我还好,还是这个样子,只是想跟你道声歉,我不想让李萌萌再服药了,因为他如果变回了那个李全,我就没有家人了。” 烛火猛一跳动,他怔了一下,眼泪突然掉了出来,说话时却十分平静:“虽然知道你真的回不来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 陆语说完,自己也觉得荒唐,于是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转身离开了。身后的烛火依然跳动,像是没有听懂他的心事。 陆晟因为长时间跪坐,他的膝盖此刻冰冷刺骨,根本没办法独立行走,所以只能让周秀将他一路搀扶回龙晰殿。 国师早已经等得心急,看到陆晟后立刻冲出来扶住他,沉声道:“皇上,云南来了密报,林知跃没有死,如今已经回去肃清了云南王府,又做回了他的异姓王。” 陆晟一怔,眼底顿时燃起一分火苗。 国师没敢卖关子,眼角泛红道:“林清语先前也不见了,臣猜测南山一事或许是他们亲手下的套,宫里那个侍卫不过是障眼法……” 他的话还未说完,陆晟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颤声道:“有没有可能淼淼没死,被他们抓走了?” “回皇上,此事想来是林知跃奔着弑君去的,他并非那种拘于儿女之情的人……”国师说不下去了,他也很希望林知跃将淼淼带走了,可此刻大殿上摆的棺木里,淼淼分明躺在那里,他没办法帮着陆晟欺骗自己。 陆晟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凄厉的大叫起来,直到喉咙里满是血腥味,他才漠然抬起头,哑声道:“吩咐兵部肃整军队,三日后进攻云南。” “天气日渐寒凉,此时不是进攻的好时机,”国师说完顿了一下,眼底泛起战意,“不过云南王行事嚣张,完全没有将天酝放在眼里,也是时候给他一个教训了。” ………… 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天更比昨天冷。淼淼夜里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这个梦让她哭了好久好久,可是当她睁开眼睛时,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郁闷的独坐很久,在听到门外林知跃的说话声后心情更差了。淼淼深吸一口气,换了件衣裳出去找他。 林知跃正在院中小亭子里坐着,见她醒了顿时笑了起来:“用早膳,今日天儿不错,我让下人在你院中摆桌。” 淼淼闷声应了一声,丧眉搭眼的到他对面坐下,林知跃沉默一瞬,小心问道:“怎么,心情不好?” “……”她看了林知跃一眼,就是一声重重的叹息,“王爷,我这失忆症还有办法能救吗?” 林知跃指尖颤了一下,镇定道:“为什么一定要治,你现在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我不满意,”淼淼憋着火,一听他这么说就想炸了,但是想到这人的粗大腿人设,她只能憋屈道,“我现在跟你就像是陌生人,结果还要像夫妻一样生活在一起,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简直是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要命的是这小子本人就是个未成年,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