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就不能抱以那样的态度了:他的人鱼在陆地鹰人爪子里可吃了不少亏。 看到今天小白龙对着鹰人杀伐果断、下手毫不犹豫的样子,敖泱觉得自己的兄弟应该可以守得住西西里海了。 古木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露出的水面都是被两条白龙凿破的,河水冰凉刺骨。 本来已经昏迷的斯卡在被扔进河里时一下子就被冻醒了,拼命地挣扎扑腾着想上岸,再看看旁边同样被河水呛得痛苦呼吸的族人们,一贯高傲自负、敢想敢拼的猛禽部落族长终于开始稍微地反省了一下自己——这次去圣湖偷袭恶龙、为特里和几个受伤的族人报仇真的做错了吗?可如果我这个族长什么也不做的话、势必会寒了族人的心,失去威望和拥戴。 唉~难啊,我和我的族人们跟走兽部落斗、跟圣湖的恶龙斗,有多少次真是数也数不清,没想到这次抓到一条人鱼居然闹得这么大、伤害了这么多雄鹰的性命,白龙们像疯了一样,居然敢在寒季离开圣湖来到古木森林。 古木冰河里的鹰人每次挣扎着游到河岸边时,敖白都会面无表情地阻止、再把他们丢回河中央,他是铁了心要给鹰族一点教训:这些卑鄙无耻的族群,你们看龙不顺眼、大可以找我麻烦,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袭击一条人鱼雌性呢?纪墨可不是你们可以欺凌的单身鱼! 眼看着有一只雄鹰都已经停止了挣扎,慢慢原地下沉、他的朋友拼死游过去托起自己年轻的朋友。 “够了~~!”斯卡悲恸地阻止出声。 周围焦急观看的鹰族兽人已经全部沉默了:有的想挽救自己兄弟的性命,却不敢俯冲下去靠近那两条恶龙;有的想开口建议归还俘虏人鱼,又担心被已经死去的特里的家人、江术和苏亚等雌性指责,这种时候开口说错话会被整个部落发难排挤的。 “想清楚了?”敖白不疾不徐地开口问,他的脸色极其难看:从纪墨被掳走开始,他的心就像被放到了石锅里的滚油煎,一刻不得安宁、一刻不能合眼,一闭上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想纪墨被抓到猛禽部落时可能会受到的折磨,简直无法想象他的惊恐和绝望无助,尤其是他现在身体情况还是特殊的、正怀着幼崽…… 斯卡泡在冰河里,费劲地踩着水,兴许是因为冰水的原因吧,他身上的伤口和断骨处此时反而渐渐麻木了:这是非常可怕的征兆,也许那些麻木的肢体神经已经坏死了呢? “够了!”斯卡难以忍受地摇着头,决定不能一错再错,今日的惨败已经让他彻底明白,恶龙并不是不敢离开圣湖,只是之前没有被彻底激怒而已,那才造成了自己觉得龙“也不过如此”的错觉,居然贸贸然去掳走了恶龙的伴侣。 敖白忍着胸腔内想撕碎对方的冲动、挑了挑眉头,问:“嗯?纪墨呢?” 全部的鹰人都在等待着族长的命令,鹰族的等级还是非常森严的,族长的权利非常大。 “……昭和卫,你们回去把俘虏人鱼带到这里来吧。”斯卡最终疲惫地下了令,当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不是猛禽部落的族长了。 果然,马上就有雄鹰提出反对: ——族长,人鱼是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啊。 ——对啊,那就是上次我们在西西里海岸取盐时遇到的那条人鱼,我亲眼见到他的眼泪变成了珍珠的。 ——族长,不能把人鱼还给恶龙,他已经是我们部落的了。 敖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高空处的那几只盘旋的鹰,如果够得着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击落对方,然后塞进冰窟窿里让他们好好冷静一下、回忆清楚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 “行了,我们等等吧,哪有陆地兽人想死不想活的?”敖泱嗤之以鼻地说,他在警惕着四周的同时,心里总是在不由自主地想起被送回部落的青哲和希图,也不知道教给他们的说辞被走兽部落接受了没有。受到质疑和排挤孤立已经是肯定的,就是不清楚程度如何。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只希望鹰族可以尽快把纪墨交出来,然后再想办法尽快将青哲和希图接回来。 ——如果说自己强行扣留陆地雌性和幼崽是错误的话,那他一开始就已经错了,现在一心就想一错到底。 “嗯,希望我们来得及时,纪墨还没有受到什么折磨。”敖白掩饰不住担忧紧张地说。 小白龙的身上有不少的伤痕,全是在刚才与鹰族的混战中受的伤:既然被掳走的是自己的伴侣,哪怕大哥鼎力相助,自己也必须把最大的攻击扛下来、把仇恨值全拉到自己身上,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让鹰族得到刻骨铭心的教训,以免他们野心不死、把这笔帐算到大哥的头上,日后又去找大哥的麻烦。 “应该不会的,哪怕鹰人长着翅膀,也要栖息在西西里大陆上,更加不可能永远停留在高空中,他们又不傻,怎么敢一下子把两条龙得罪个彻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