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来?”李时漫不经心地问邹磊,同时透过地面看到那俩人下去跟陈勇又嘀咕几句,陈勇瞪了那俩人一眼,不甘心地朝楼上看看,又带着手下走了。 邹磊抹一把额上的汗:“明白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给你交个底。”李时道,“我表叔不会跑路,然后希望你们不要再去逼债了,他欠你们几百万,却有一千多万的地皮押在你们手里,还怕他还不上你们的帐吗,再说你们放高利贷又不是不给你们利息,放给谁不是放!第二呢,你马上替我去工地找那个干主体的包工头,你们不是达成协议了,现在命令他立刻开工,这两件事做好了,咱们有话好说,有帐好算,办不好的话,哼哼!” 李时说着又摸出一根银针,在手里轻轻捻着,并且像是自言自语:“人身上有一个奇怪的穴道,扎上以后能引起神经错乱,会把自己的熟人当成仇人,亲人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见过这样一个被扎的人,他最后把自己的家人和亲戚朋友全杀光了,好可怕!” 邹磊那么大块头,却也不禁脊梁沟发凉,打个寒噤,知道对方不是吹牛逼吓唬人,刚才已经展示过他的绝技了,当下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去办!” 李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拍拍邹磊的肩膀:“那就拜托你了,希望从此以后我们化敌为友,你跟我表叔还是正常的业务关系,千万不要让我们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那样对你没什么好处!”李时一边说着,一边从邹磊身上摸出手机,把他的电话打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头也不回出去了。 邹磊机械地点着头,目送着李时走出办公室,他的身子这才往后一仰,浑身都有点发软的感觉。几个手下跑进来:“磊哥,就这样让他走了?” “让他走!”邹磊无力地说。 手下想不到叱咤牡丹市黑道,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磊哥居然变得这么软弱,那小子进来居然不跟他动手:“磊哥,他不就是个小民工吗,就是会点功夫,咱们也不应该怕他吧?” “小民工?”邹磊立目道,“你们看到他手里拿的手机了吗,咱们大哥用多少钱的手机?那小子手里的手机六十多万,你见过用六十多万的手机的民工吗?他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 “可是,陈所来了,为什么不抓他?”手下依然不解。 “那小子比咱们明白,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给咱们录像了,我听到他手机把走廊里发生的事录下来了,刚才爆响那一声是不是手枪炸膛了?”邹磊问道。 手下这才心服口服,一点不错,刚才炸膛的瞬间被那小子录下来了,这个视频要是给警察看到,非法持枪,还对人开枪,就这一个罪名就会让典当行关门。 …… 李时从典当行出来,打车去了医院。今天工地上闹事,那些闹事的针对的是表叔,难免会找到医院去,就怕他们找到医院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到了医院,没等下车,李时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医院门口,就知道被自己不幸猜中了。分开众人跑进病房,只见表叔的病房里挤满了民工,群情汹汹,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不管说什么,其中心思想就是一个,让表叔赶快付工钱! 表叔本来就被打得不轻,现在被民工们围在病床上,一个劲儿安抚众人,但是哪里安抚得下,李时见他脸色涨红,嘴唇发暗,看起来很有点急火攻心的模样,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表叔很可能就要晕过去了。 李时心里着急,大声制止民工们,但是病房里如此嘈杂,一片混乱,李时的声音被淹没在民工们的吵嚷声中。眼看民工们情绪越来越激动,围在表叔近前的几个民工已经开始动手拉扯表叔,让他赶快出院,出去取钱给他们发工资,这种情况如果不尽快制止,即使表叔不晕过去,他们也要开打了! 怎么办?动手把民工们打出去?李时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当过民工才知道民工的苦,他们讨要自己的血汗钱,这是没有错的。全国上下因为讨薪被打伤、打死,或者自杀、自残的事例比比皆是,自己就不要再为之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但是眼前的混乱必须要马上制止,要不然民工的情绪失控,会出大事的! 李时不知不觉掏出银针来了,事急从权,看来只好如此了!李时疾速出手,银针就像弩箭一样纷纷射出,刺入民工们的穴位。 病房里的吵嚷声渐渐平息下来,民工们激愤的情绪好像被泼上一瓢冷水,一个个都冷静下来,甚至说话都懒得说,只是静静地在病房里站着。 表叔虽然奇怪民工们突然的变化,但是总算松了一口气,站在病床上苦口婆心地劝大家耐心等几天,不要受别有用心的人鼓动,他会尽快想办法支付工钱的!民工们情绪稳定下来,也变得善解人意起来,听表叔说得在理,一个个频频点头,表示理解,并且几个跟了表叔好几年的民工也说,他从来没拖欠过工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