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修就这样忐忑地维持着原状。 陈安梨没有回答。 他有些嘲讽地牵了牵唇角,好像做错事的人是他一样,开始有些委屈而卑微地捉着她的手解释:“我……没碰她……安梨姐,你相信我。” 陆屿修的手抓紧些,修长的指尖有些怜惜的贴着她的皮肤往下滑,很快抓住她软得没有力道的手指。 像是撒娇。 少年的声音放轻,带着不易察觉地郑重和承诺。 “……我只喜欢你。” 外面的人久久没有回应。 陆屿修的唇抿得很紧很低,心也沉得越来越低,快要被自己的低落淹没。 陈安梨没说话,她的手却慢慢地在抽回去。 陆屿修抿着唇,有些不舍地拉着她的指尖不肯放,无声抵抗。 直到地上传来一声落地的闷响。 陈安梨软得好像没有骨节的手指从他手中脱出。 陆屿修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 陈安梨这似乎是晕倒了。 陆屿修有些急急地掀开薄被,因为闷了太久,不适应房间里光线,眼前还是朦胧的,不甚清晰。 他又许久没有进食,一直瑟缩着躺着,身上没什么力气。看着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的陈安梨,他情急之下跨下去,脚步虚浮,又被被子缠绕着绊了一下,径直向着陈安梨倒了下去。 撑着最后一丝力道,陆屿修在视线清明的刹那,抬手撑在陈安梨的身侧,没有让自己的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少女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得不像样,有些白得失了血色的唇微张着,呼出的热气在冷气房里格外滚烫。 陆屿修的心即刻悬起来。 他抬手探了一下陈安梨的额头,烫得厉害。 顺着轻轻抚上她的脸,陆屿修有些沙哑的声音轻轻唤她:“安梨?” 门把手被拧了拧,很快被推开。 陆远征怕陈安梨不了解陆屿修的病情,贸然碰他惹得他更加抵触,想进来提醒她一句,没想到却看到这么个场景。 陆远征原本深沉而不悦的眼神先是看到床上空空如也的时候愣了片刻,很快视线下滑,落在毫无知觉的陈安梨和压着她的陆屿修身上。 他停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门把手,表情一瞬变得莫测起来。 陆远征没停留,看着陆屿修有些慌乱无措的神情,很快带了些惊讶和怒意走过来。 忍了忍,陆远征还是没忍住,顾及着陆屿修的洁癖,隔着薄被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又一言难尽地开了口:“你这个……小禽兽。” 陆屿修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陆远征是误会了。 但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陆远征把他拖起来,刚好帮着他缓冲了一下休眠状态的身体。 陆屿修挥开陆远征的手,顺便甩开薄被,微微弯下腰去,输了液还贴着针眼的手从她脖颈后伸过去,把毫无意识的陈安梨轻轻地抱起来,放到了自己床上。 他用身体挡住了陈安梨,又用薄被把她盖起来,拎过遥控器把空调调高了好几度,把陈安梨被汗湿的头发拂开一些,才压低了沙哑的嗓音开口:“她在发烧……晕过去了。” 算是解释。 陆远征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陆屿修一眼,忍了忍,终于在甩手离开前开了口:“我让管家叫家庭医生来给她看看。你跟我到书房来。” 陆屿修像是没听到一样,目光沉静而深情地看着陈安梨,动也不动。 陆远征有些生闷气,他微微蹙眉,低沉的声音压得更低:“你确定要这时候和我作对?” 陆屿修回头,陆远征暗示着威胁的目光落在陈安梨身上。 少年眉头蹙着,眼底的厌恶和抵触顷刻升起。 他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沉睡着的陈安梨,妥协着站起了身。 管家很快下楼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陆屿修跟在陆远征身后进了书房,房间里的气压顿时被两个人压低。他沉默着抬手抵上身后的门。 陆远征一直背对着他走到靠窗的位置,他抽出一支雪茄,在唇舌间绕了一圈,却没有点燃,很快又捏下来,留在指尖把玩。 陆屿修静静地等着。 “某种程度上,你和你母亲真像。” 陆远征低沉着嗓音开了口,像是陷入回忆。 他倚着厚重的办公桌,身形被白日间最后一缕夕阳镀上柔和的光晕,侧目看陆屿修:“你还记得,你刚离家出走的时候,我给你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