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枣豆糕的名头,在长安城这边也是有点响亮的。 “自然要卖。”罗大娘回到。 “可是一文钱一块?”那人笑问。 “一文钱却是卖不了。”罗大娘停下手里头的活计,往他们这边看了看,笑着说道:“长安城这边的米面鸡蛋,哪一样不比我们那边贵,这枣豆糕我们预备要卖五文钱三个,若是只买一个,那便是两文钱。” “哎呦,太贵太贵太贵!吃不起吃不起!”那些人口里只喊贵。 喊完了却又问罗大娘:“你这卤水今日便卖些与我吧,我拿回去给家里那几个下饭吃。” “我这卤水也贵。”罗大娘玩笑道。 那些街坊一听就乐了,心道这小娘子可以啊,挺会开玩笑。 “明日咱这食铺开张,但凡是买够十文钱以上的,都送一块枣豆糕,二十文送两块,三十文送三块。”罗大娘这时候又说了。 大伙儿一听,原来明天要搞活动啊,那他们还是留着明天买吧。不过也有一些个实在嘴馋的,死活今日就要买了这卤水回去吃,罗大娘无奈,只好又取了一些卤菜出来给他们分了吃,这才把人给打发了。 第二日天未亮,便有木匠送了菜牌子过来,这是罗大娘前两日与他定的,言是开张之前必定与她们送来,这时候果然就送过来了。 二娘几个合力将这些菜牌子挂在了柜台上方的横木上,只见那上面写的有:卤羊蹄,卤猪脚,卤猪耳朵,卤猪肚……卤菜后面是坛子菜,那上面写的有:红焖羊肉、东坡肉、东坡肘子、陶罐鸡…… 另外又有各式凉拌小菜,面点便只有两样,饺子与枣豆糕,不过那饺子里面又有各种馅料,做成菜牌子也是长长的一小溜。 待那吉时到了,马氏客舍便开张了,今日头一天开张,平日里与马家关系好的,都来捧场了,虽然没有爆竹和花篮,整个场面却也是热热闹闹的。 昨日在大娘她们这里吃过卤味的,今日一早便都来买,十文二十文的,花起钱来半点都不带手软的,罗大娘一边卖着,一边也觉出这长安城与西坡村的许多不同来。 待卖过了街坊四邻这一波,生意就有几分冷清下来,大娘探头往外边看了看,外头正下着大雪呢,坊间街道上也见不着许多人影。 “大娘可是心急了?”一个街坊与她开玩笑道:“莫急莫急,这时候西市那边还未开市呢,待过了午时,西市那边开市以后,我们这边才会跟着热闹。” “待到了晚上,咱这个坊里头那些大郎君小郎君们就都出来喝酒了,那时候街道上人也多些。”一旁又有人拍了一文钱在柜台上:“再给我拿一个卤串。” 一文钱一块的枣豆糕他们是吃不着了,一文钱一个的卤串却是不限量供应。 这阿姊食铺的卤串,看那竹签子约莫快有一尺长,签子上还满满当当地串着各种下水豆腐干还有菜蔬,一大串才卖一文钱,寻常小娘子只要食量不太大的,吃个两三串便也饱了。这大冷的天,来这里买两三个卤串回去下酒,也是再好不过。 大娘她们这边的买卖做得顺当,在马家客舍里边,这时候同样也是其乐融融。 这马氏客舍的一楼与寻常客舍并无什么不同,都是在厅堂四周砌一圈火炕,炕面上摆了炕桌与坐垫,就是他家这厅堂看起来显得格外宽敞透亮一些。 这一楼的厅堂是什么人都能进,什么人都能坐的,二楼就不一样了。那二楼的整体装修风格与罗用先前向马氏兄弟展示的那一间屋子十分类似,水泥屋子搭配原木色调的家具,还有大批量的鹅绒制品,只不过他家这些鹅绒制品都不是用的白色绢布,而是染了烟灰色。 这时候只见这二楼厅堂之中茶烟袅袅,琴声悠扬,前来给马家人捧场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裹着一身烟灰色的鹅绒寝衣,歪坐在那软绵绵的鹅绒软榻之上,说话饮茶,好不惬意。 今日天气这般冷,这些人还非要开了窗户赏雪,他们身上裹着那柔软厚实的寝衣,自然半点都不觉冷,可苦了那些跑堂的,还好今日人多生意好,来来去去跑上几趟,身上便也有了热意。 “这寝衣穿着着实是舒服啊,你说这里头装着什么来的?鹅绒?待我回去了,也叫他们给我做一个这样的。”有人觉得这鹅绒寝衣着实很好,就打算自己回去以后照着做一件。 “这方圆百里的鹅绒都被我家收得差不多了,我看你应是做不成这寝衣,想穿了还是来我这里吧。”马老爹笑眯眯说道。 “你这里太贵,一个茶座费都要收去多少钱,再说你这寝衣穿来穿去的,到最后不都成了别人穿过的了嘛?”对方却道。 “你看到袖口那几个小扣子没有?”马老爹说道:“那便是换洗用的,我们这里的寝衣,绢布外套都是一客一洗,里面的鹅绒则是一月一洗,绢布与鹅绒若是旧了,便会及时替换,你下回无论什么时候再来,这些寝衣肯定还是跟新的一般。” 那人听闻,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暗暗道一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