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保镖葛格对不对?” 这姑娘比他矮了一头,靠太近导致翟辰的视线直接越过头顶,差点没看到人,低头应了一声:“啊,你是?” “我是她的同事兼闺蜜,我叫许娇,之前你接她下班我有见过你。”大热天的,小姑娘一路跑过来,汗水和泪水把妆都给弄花了。得知尸体已经被运走鉴定,房子也被暂时封了进不去,关于案情无可奉告,顿时又哭了起来。 翟辰被她哭得没办法,带她去街边的奶茶店喝一杯饮料。 “婷婷肯定不会自杀的,一定是王竞航内个王八糕子干的。”许娇狠狠吸了口冰奶茶。 翟辰把冰柠檬水的盖子掀掉,单手捏着杯口慢慢喝,听这姑娘用洋气的京味台普义愤填膺地讲述李婷的事。 她跟王竞航是租房子的时候认识的,这人就是蔡庄的拆迁户。以前蔡庄是个很大的城中村,每家每户都盖了起码三层以上的楼,一个个都拆迁拆成了富翁。当时她研究生刚毕业没多久,什么也不懂,被王竞航花言巧语诓骗,就谈了一段时间。结果发现学识和眼界差太远,李婷就想分手,然而王竞航不干,起初跳楼割腕地闹,后来死缠烂打甚至跟踪尾随。 “他说过,要是婷婷不跟他在一起,就毁了她。”许娇把吸管咬成了扁的,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 翟辰把手边的餐巾纸递给她:“也就是说,王竞航是蔡庄人,那他跟蔡庄新城的人都认识了?” “房东肯定都认识的吧,毕竟是一个村的。租户就不一定了。”这个情况警察去公司调查的时候她已经说了,希望能把那个人渣抓起来。 两人互留了电话,确切的说是许娇单方面要求翟辰给她留个电话。 “我知道这个事情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心里没底,你是打过王竞航的英雄,留个你的电话我心里踏实。” “职责而已。” 英雄吗? 翟辰摇摇头,把包甩到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热浪卷裹着汽车尾气扑面而来,这夏天独有的味道呛得他连咳三声。年少时也是这么个蝉燥闷热的夏天,翟建国缠着纱布冲他呲牙咧嘴:“哪有什么英雄,生而为人的本能罢了。” 晚上幼儿园放学,翟辰就扛着外甥来派出所问案情进展,连续来了三天,跟那位年轻的警察同志都混熟了。小警察很是纳闷,这非亲非故的只是临时雇的无证黑保镖,要不是翟辰不在场证明充分,都要怀疑他是心虚来打听情报的凶手了。 “我还在雇佣期呢,”翟辰是这么回答的,“客户在雇佣期死亡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没保护好人,就保护好公道。”这话说得英勇无畏、慷慨激昂,就差配个精忠报国的背景乐了。 小警察听得肃然起敬,很是佩服他的敬业精神,悄悄跟他透露了一点情况:“法医鉴定测算出来,落点和自由落体有误差,判定是被人扔下去的。但是对凶手毫无头绪,上报给市局,市局已经派人来协助调查了。” 市局派人,那就是方初阳他们刑警队了。翟辰拍拍小警察的肩膀:“谢了哥们儿,不过这种消息,以后还是不要透露了,万一我就是凶手怎么办?” 最后一句是凑到耳边说的,小警察瞪大了眼睛僵在当场,像是被黄鼠狼吓呆的猫崽子,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这位小同志刚上岗不久,而且是日常处理鸡毛蒜皮百姓纠纷的民警,才让翟辰有机可乘套出话来。这要是方初阳手下的人说漏嘴,马上就会被方副队赏一顿警棍打出刑警队去。 市局刑警队,方初阳正在看现场勘查的照片。 “副队,这事分局那边还没处理完,咱们这么早提过来是不是不合适?”正蹲在地上整理东西的刑警队员陈照辉,小心翼翼地扒着桌子问方初阳,他长得偏黑,冷不丁从桌子底下冒出来吓人一跳。 “你不觉得这事跟城南的案子有点像吗?”另一名队员转头说道。 “城南的案子?”陈照辉坐直了身子,快速扒出城南案子的资料。前些日子城南死了一名中年男子,这人半夜从立交桥上跳下去,摔断了脖子当场没气。他的妻子说他是自杀,因为欠了很多外债还不上了,但他的父母却坚信儿子是被人杀死的。 那段立交还在修建,没有正式通车,周围也没有摄像头。但早上被很多上班的人看到,还发到社交网络引起了恐慌,这才转到市局来查。 同样是高空坠落,没有目击者,没有遗书,没有征兆,第二天还跟人约好了要见面。 “前男友有不在场证明,门把手上只有她自己的指纹,楼道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刑警队长端着范队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边走边擦汗,“脚印呢?” 范队长以前是翟辰他爸的副手,比方初阳他们大很多,人到中年,体力有点跟不上年轻人。 “这个小区物业很差,常年没人打扫,李婷门前一直到电梯口,布满了各种男女老少的足印。”方初阳将拍摄足印的照片找出来,递给队长看。走道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