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卉见杨骄口气软了,心道有了希望,忙堆起笑脸,“那也不一定啊,郭老夫人毕竟是女人,没准儿她给我开个调理的方子,我的身子就好了呢?骄娘你就帮我一次吧?等我好了,太后她老人家一定会重重谢郭老夫人的。” 这一会儿功夫,姜卉就把姜太后搬出来几回了?杨骄心里冷笑,“卉娘,你可想好了,若是真拿到了我祖母给你开的方子,京城里会怎么想你,你可要有准备,还有,若是太后娘娘真的像你说的,只要治好你的病,便有重赏,怎么你病了这些年,慈宁宫里没有一点儿消息出来?” “我,你,”姜卉万没想到杨骄居然这么不顾她的脸面,甚至还在威胁自己?登时满脸通红,想哭又怕被人看见,也不更起高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骄施施然的扶了自己的丫鬟,往周蓓儿那边去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瞧着姜姑娘眼眶都红了,”周蓓儿示意杨骄在自己身边坐下,小声问道。 杨骄的目光在不远处正与马芯娘几个说话的周朵儿身上滑过,前世无论是周蓓儿还是周朵儿,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自由结识京城闺秀的机会,“没什么,卉娘姐姐就是软和性子,心又细的很,朵娘妹妹倒是交了几个闺友。” 听杨骄说起自己这个异母妹子,周蓓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笑道,“可不是么,现在在府里,成天跟着大嫂学规矩呢,”周朵儿现在除了巴结丁氏之外,去的最勤的就是张影心的重华院了,叫对丁氏一房一直有敌意的周蓓儿十分的看不上,“我母妃还说了,等父王回来,也为她请封呢!” 周蓓儿的母亲郑氏跟郑皇后算是远亲,虽然已经没落了,到底算是“后族”,嫁给周克宽之后,也被立为侧妃,也是因着这个原因,周蓓儿长大之后,郑皇后特意册封她为县主,可周朵儿是什么身份?生母不过是服侍丁湘云的丫鬟,到现在也就是个姨娘,她的女儿,居然丁湘云要为其请封,换了谁都会生气了。 “封谁不封谁,封什么爵位,都是上头决定的,”周蓓儿的不满如何瞒得过杨骄的眼睛,她含笑安慰被不平冲昏了头的周蓓儿,“我觉得这事儿指定不了,就算是可行,只怕也得等到朵娘出嫁的时候了,想来老娘娘也不会叫姐姐受委屈的。” 虽然都是周克宽的女儿,但女以母贵,若是老王妃真的任由周克宽为毫无才名,贤名的周朵儿请封了县主,那就不是山东曲氏出来的女儿了。 虽然周蓓儿身边的贴身嬷嬷也是这么说的,可到底不如杨骄说出来有说服力,周蓓儿不由脸一红,“叫你笑话了,我也并不是见不得亲妹妹好,只是……” “我知道的,蓓娘姐姐不过是不想王府乱了规矩罢了,若是没有尊卑区别,那以后只要有人撑腰,不是谁都可以以下犯上了?听说王府里的燕姨娘也有了身子,若是乱了尊卑,以后诞下小王子,可怎么说?”难道要跟周徇一样,封个郡王? “妹妹真是太明白我了,我也是忧心这个,其实在府里,我也是将朵儿当亲妹妹待的,”周蓓儿觉得杨骄的话完全说到自己心里去了,拉着她的手道。 “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想,王爷若要为朵娘请封,于姐姐来说,也未必是件坏事,”杨骄想到周蓓儿对丁湘云的敌意来,掩口道,“朵娘若是得封县主,姐姐是王府的长女,又是郑侧妃所出,未必当不得一个郡主!” 大晋的郡主是没有采邑的,但有个郡主的身份在,周蓓儿将来在曲家的体面就大不同了,就算在王府里,张影心一个大/奶奶,也跟自己摆不起嫂子的谱,周蓓儿眉头微凝,陷入到自己的思绪里,半晌才笑道,“其实什么郡主县主的,不过是圣上念在父亲为国争战的苦劳上,给我们的余荫,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成日锦衣玉食安享父荫已经很不应该了,真不能再念其他。” “姐姐的心胸真是叫我等汗然,就如你所说的,家中的兄弟还可以子父志为朝廷出力,而咱们这些做女儿家的,不免心生惭愧。”周蓓儿坐在宗亲一席里,刚才她跟杨骄还算是窃窃私语的话,这一段说的声音就大了一些,已经引得周围的人侧目,杨骄当做没有注意到,微笑颔首。 “嘁,就跟这大晋就只她家男人会打仗一样,” 有人赞同周蓓儿的话,自然也有人不屑,尤其是大晋的宗亲里,不成器的更多一些,像周克宽这样手握重兵威镇一方的王爷,再无第二个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康王府就算并不时常出来走动,也照样是整个盛京城不可忽视的存在,周蓓儿一个侧妃所出的,居然得封县主,已经叫人艳羡不已,何况杨骄的话里,还有她未必不能晋封郡主。 周蓓儿回头一看,原来是咸宁郡王家的孙女,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