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牌的丫鬟婆子道,“散了吧,我跟骄娘说说话。” 在郭氏身边坐下,杨骄便将今天在康王府听来的消息跟郭氏一一讲了,“孙女儿想着,小皇孙的满月宴,孙女儿还是不去的好。” 其实比起靖国公周承辉,周珩也是一个不错的对象,起码能保孙女儿一世富贵安稳,但想想今天周承辉都跑到府里来了,还说要跟儿子“读书”?孙女儿的心思她可以收,周承辉的心,郭氏可不敢做主,尤其是他还是将来登上龙座的那个人。 “不去就不去,今天这消息一透出来,只怕贵妃娘娘的长春宫,会挤去不少人的,少了你一个,也不显眼,”郭氏点点头,“这些日子你就在府里呆着吧,好好跟着你大伯母跟大嫂子学管家。” 府里兰氏虽然已经出了月子,但多了个孩子,跟着就多了许多事情,蒹葭院里还有一个六个月身孕的顾氏,上上下下近两百口子人,每天也够王氏,小郭氏跟平氏忙的了,郭氏将杨骄交给王氏,王氏也不客气,直接叫她跟着平氏管了采买跟厨房,这两块儿,一是油水丰厚,最容易被下人钻空子,另一个,除了利益外,进口的东西,更不能有丝毫闪失,平氏也已经从王氏那里听了信儿,知道自己这唯一的小姑,将来府里是要往高处送的。 平氏心里可怜杨骄以后的日子,对她的提点也愈发上了心,恨不得将自己全挂子本事跟理事这些年的经验全部教给杨骄,以确保她的将来,能过的更安稳一些。杨骄之前也是跟着伯母母亲学看账,算账,现在又开始跟着学管家,自然要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恨不得每天跟在平氏后头,将自己前生错失的全都补回来。 “这幸亏有迦嬷嬷每天给骄娘补身子,不然啊,妾身都怕她累瘦了,祖母找妾身算账呢,”这日在和气堂平氏将日常的琐事一一向王氏禀报了,打趣身边的杨骄,“母亲真是给妾身派了个臂膀来,有了骄娘每天帮妾身看着,妾身可省心多了。” “骄娘是个聪明的,上手也快,人又用心,”这人笨些不可怕,最怕就是不用心,王氏最满意的就是自己这个侄女儿,懂事识大体又肯用心,“我前些日子交待你的事,可办好了?” “是,妾身已经跟四婶儿商量了,一起从下头选了十来个人来,仔细调教了,补到晴芳院里去,”平氏小声道,“蒹葭院那边儿,也得补人呢。” 府里主子多,伺候的人也用的多,王氏点点头,“蒹葭院那边儿,你看你弟妹是个什么章程,她要是还喜欢用顾家带来的人,就随她的意,不行的话,就叫他们搬到顾家陪送的大宅子里去!等她将孩子生下来之后,便将他们都送到大同去吧,我这个伯母没本事,管教不好这对儿好孩子!” 平氏知道这是王氏在说气话,笑着没有吱声儿。 彭氏走了之后,顾氏也挺识相,老实了许多,可偏她从顾家带来的人却一个赛一个的心大,顾氏自己的陪嫁丫鬟入画,趁着顾氏有孕不能服侍杨仁秦,瞅了机会便爬了杨仁秦的床。 若说通房丫鬟,杨家也不是没有,可这顾氏最蠢的是,由着入画悄悄的有了身孕,闹腾开了之后,这次真的将她气的动了胎气,王氏也不理会杨仁秦的哀求,直接派人到蒹葭院里,当着整个院子下人的面儿,给那入画灌了落胎药,并且再次声明了侯府的“家规”—没有姨娘,没有庶出!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腹丫鬟就这么去了半条命,王氏连跟自己商量一下都没有便直接处置了,而杨仁秦又怪她不懂事,这样的事情,自己悄悄解决了就好,非得闹的阖府皆知,叫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好色没用的,顾氏觉得自己成了全天下最委屈的人,成日哭哭啼啼,不得消停。 加上不久前彭氏的“好表弟”,杜如柏又闹了一出丑闻来,被古家找到侯府门上,王氏真是厌极了二房这一家子,真恨不得杨华隆以后,就一直外任下去,哪怕做到封疆大吏呢,只要能不回盛京,王氏都愿意月月到庙里烧香。 “我看不如咱们往成都顾家去个人,请顾家派个晓事的过来,这五嫂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身子也受不住,”杨骄也看顾氏很是不耐,这个顾氏打了什么主意她看的一清二楚的,不过是性子太强,非要争回一口气,便拿着王氏没经她同意便处置她陪嫁丫鬟的由头,再三滋嚷,完全不看这件事情,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