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湘云屋子外头立规矩的一个时辰张影心已经想的清清楚楚了,从嫁给周昧开始,她就没有真正瞧得上过这对母子,日子过的越久,了解的越多,她心里的轻视跟不屑也越深厚,可张影心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现在她不会跟周昧母子翻脸,反而会配合周昧做一些小事,万一真到了周昧全盘皆输的时候,她是绝不会跟这样的男人过一生的。 于她来说,最差的结果是和离,最好的结果是当上世子妃,不好不坏的结果是国公夫人,三条路,都不是不能接受的。既然看明白了三条路,那今天她这个亏就不能白吃,左右就算她今天忍下来,在丁湘云那里也讨不好去,倒不如,当个被婆婆“挫磨”的儿媳妇,也给将来备条后路。 正在荣恩院陪着曲氏说话的周蓓儿听到重华院的丫鬟来来报张影心病了,讶然的看着曲氏,“早上大嫂来还好好儿的,这怎么……” “哼,怎么了?”曲氏冷哼一声,“府里不是就大夫么,叫人请过去先给张氏瞧瞧,若是不成,你再叫人拿帖子请太医过来,”不过是婆媳斗法罢了,曲氏可不愿意因为她们搭上王府的名声。 周蓓儿也就是装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应了,吩咐身边的嬷嬷立刻领了杏芳去请大夫。 而在外院的周昧听说张影心病了,急忙跑到丁湘云那里,一脸责怪道,“娘这个时候你找她麻烦做什么?咱们且有用得着张家的地方呢!” “那又如何?她既进了周家的门儿,就是周家的媳妇,难道还要我这个婆婆看她的脸色?你知道她今天过来跟我说了些什么?!”丁湘云没想到儿子来的这么快,心里更加不悦,厉声道。 母亲真是越来越左性了,这个时候,不想想怎么去将周克宽哄回来,却只顾跟儿媳妇斗法,周昧撩袍在丁湘云面前坐下,“张氏好歹也是张家教养出来的,就算偶尔对您有所冒犯,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倒是母亲您,这么大的日头将人晾在外头,传出去好听?” “你怎么不想想,她这是有意要给我难堪?不过就是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哪里就真的会病了?”见跟自己最贴心的儿子一来就为张影心说话,丁湘云就更生气了,“走,我亲自去看看,她到底是得了什么重病!” 见这个时候丁湘云还不依不饶,周昧也恼了,霍然起身道,“母亲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折腾这些?儿子还等着张氏病好了往昌王府一行呢!” 听周昧提到昌王府,丁湘云才猛然想到,沈骊君那里还得请到沈苾芬呢,这个张氏万一耍性子不肯去,难道要自己堂堂王妃亲自跑一趟不成? “罢了,陈嬷嬷你跑一趟,给张氏送些解暑的汤水去,”丁湘云冷着脸吩咐道。 听说丁湘云要亲自往莲华寺祭拜亡父,周蓓儿立马叫人将消息送到了丁府,又吩咐底下人早早准备车马,言明到了正日子,除了老王妃跟王爷,王府的晚辈们都会亲自去给外祖上香。 “这才出来几天,就这么可劲儿的折腾,”曲氏听了周蓓儿的安排,不屑的一笑,左右周蓓儿不是丁湘云生的,更不是她养大的,曲氏在她跟前也没有多少顾忌。 曲氏对丁湘云的来历明白的很,丁湘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便宜爹,这会儿忽然想起孝顺来了,“不过这丁家也奇怪的很,怎么人都走了几十年了,想起来办冥寿来了?” 不办冥寿谁能想起来丁湘云年龄里头的猫腻?周蓓儿自然不会告诉曲氏自己在里头动的手脚,怨只怨丁家二太太孙氏将丁府管的跟筛子似的,手下的人又见钱眼开,轻而易举就叫她将事给做成了。 “孙女儿倒是听了几句下头人的闲言,也不知道当不当真,”周蓓儿思忖了一下,小声道,“底下人说颖表妹将来是有大造化的,丁家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想来巴结的人自是不会少……” 周蓓儿的话说的隐晦,曲氏却是听懂了,想想丁云鹏跟孙氏的为人,这种借机敛财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是现在丁颖不过是才入了太后的眼,丁云鹏这个叔叔就想着谋利了,已经够无耻了,不但如此,还要拉上康王府的人给他们撑面子,“是你们母妃要带你们过去的?” “母妃吩咐了叫大嫂一起去的,孙女儿想着,大嫂都去了,我跟朵儿没道理还在家中安坐,至于二弟,则是舅舅亲自派人来说的,叫一定到,”周蓓儿一脸为难,她从小到大,也没有往丁府去过。 丁云鹏既然要给自己老父亲办冥寿了,自然要做的风光排场,也要叫盛京的人知道,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