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傅辰直接无视我的话,皮笑肉不笑道:“没想到大人脱下朝服,换上女装,竟还是娇俏可人的美佳人,平日里倒是我眼拙了。难怪废……哦,大哥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你,不是没有道理。”说完,还状似无意地瞟了傅谅一眼。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请我来呢?难道是为了找人吵架? 傅谅顿时就不干了,怒道:“傅辰,我告诉你,你说话给我仔细些。” “怎么了?我说错了?”傅辰摊手,不咸不淡道:“大哥,我这可是在夸她。赞她美还要不高兴,难道要说她奇丑无比、貌若无盐她才满意?” 早先我便再三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要顾全大局,千万不能一时冲动砸他场子。但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拱手道:“多谢殿下抬爱,微臣蒲柳之姿,愧不敢当。” 傅谅将我拉到身后,“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不想跟你废话。但你若再这么没事故意找茬,可别怪我去父皇面前告你一状,到时候看你这生辰还过不过了。” 傅辰眸光一变,讥嘲道:“你这废柴还敢告状?” 傅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声,道:“守财奴,你说什么?我不敢?” “我奉劝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怎么,木工不做了?哦,我忘了,父皇说你不务正业不许你再做,还罚你闭门思过十日,你思得如何了?这次是木工,下次是什么?瓦匠?还是花匠?” 傅谅炸了毛,指着傅辰咬牙切齿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眼看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周围宾客皆侧目而视,议论纷纷。 傅邕见势不妙,哈哈笑着出来打圆场,“哎哎,兄弟之间多大仇啊,何必一见面就吵得面红耳赤呢?一人少说一句,看戏就看戏嘛哈哈……” 一直静立一旁的傅惟也好言道:“四弟,你不是最喜欢瓷器吗?戚大人送的可是极品越窑青瓷,举世难寻,想来是花了不少心思,你不看看吗?” 傅辰扫一眼锦盒,冷哼一声,不再说话,面上却仍难掩轻蔑之色。 “玉琼,我们走!”傅谅拉着我就要走,我看了看傅惟,他向我微微摇头,我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道:“微臣、微臣陪太子殿下去湖边散散心,请几位殿下留步。” *** 傅谅一路连拖带拽将我拉至湖边。待四下无人,我甩开他,揉了揉微微发痛的手腕,“殿下……” “那守财奴简直欺人太甚,他分明就是故意调戏你,难道你不生气吗?咱们为什么不走,谁要在他这破湖边上散心?”说着,他气鼓鼓地踢了一脚,一颗小石子落进湖中,搅碎了月光,层层涟漪荡漾开去。 我温声规劝道:“生气,微臣当然生气,但是生气又能如何?对于微臣来说,他是王爷,我是臣下,即便我对他有不满,也绝不能轻易表现出来。而对于您来说,您是兄长,更是一国之储君,今日在座皆是非富即贵,一双双眼睛盯着您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便会授人话柄,到时吃亏的还是您……” 傅谅打断我道:“可分明是他调戏你在先,错在于他,怎么反倒成了我不对?再说,你看他那气焰嚣张的样子,哪里是把我当成兄长?反正我不怕,我就不信,若是告到父皇那里,父皇还会偏袒他不成!” “微臣并没有说您不对,只是觉得您可以以一种更加委婉的方式来处理争执。您明明知道汉王是在故意挑衅,您还生气跳脚,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您想想,您若是一怒之下甩手走了,受人诟病的只会是您,人家只会说您斤斤计较,没有储君应有的风度,而不会说他任何不是。木工一事,皇上已经对您很不满,若是今日这事再闹大,只怕吃亏的还是您。” 傅谅仍是余怒未消,负手在湖边走来走去,一副无比烦躁的模样,“照你这么说,受了欺负还只能忍气吞声,为了所谓的风度便要由着他去了?总说我是废柴,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女所生的孽种,整天就知道钱钱钱,会赚几个臭钱了不起吗!哼,满身铜臭,我才……” “殿下!”我喝住他,迅速环顾四周,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告诫他:“这话千万说不得,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便麻烦了。” 他不服气道:“为什么说不得!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 这货脾气真是同茅坑板上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往常他还算得上听我话,怎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