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知皇帝下一句却是:“可许了人家?” 沈泰看一眼沈年,才回道:“不曾。” “都几岁了?” “小女十五,九姑娘十四了。” 东聿衡一听,便知沈家打算,他笑一笑,道:“朕前两日才听皇后说起朝中适婚者多,去年的状元郎迄今独身,朕看其相貌堂堂,虽家境清苦,也是难得的孝子,还有端亲王止今惟有一位王妃一位侧妃,朕不如当一回月下老人,沈卿以为如何?” 沈泰听出皇帝意思,忙起身拱手道:“微臣谢陛下隆恩浩荡。” 沈宁却在心中暗骂,这哪里是来吃酒的,分明是来踢馆的!独身的状元也就罢了,已经有一妻一妾的端亲王又是怎么回事?让人嫁过去当小啊?她瞟向果然已变了脸色的两个小丫头,微一蹙眉,而后咬一咬牙,说道:“圣上好兴致,连媒人也与我抢着做起来。” 东聿衡不料沈宁竟会开口,带了丝意外看向她,唇角勾笑,“哦?此话怎讲?” 沈宁心想他再一两句话,这两小姑娘的命运就被定了,既然与他们的计划有了差池,索性搅合了算了。于是她扫视一眼略为紧张的沈悉沈泰,道:“我本是打算为九姑娘与她的表哥保媒的。”两人叫得亲,却是远亲,应该没甚大问题,“他俩青梅竹马,看上去就像画儿一样,我正寻思着怎么向大伯开这个口,陛下却是来抢人了。” 东聿衡听她有求于人,声音中带了一丝娇软,不由身子一酥,面上却大笑道:“这么说来是朕的错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宁道:“要我说便将六妹妹许给状元郎,九妹妹就由着我保媒指给她的表哥罢。” 东聿衡看她一会,金口一开,“好,那便依宁儿所言!” 于是短短两句,祖父高堂仍在的两个姑娘家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两个小姑娘脸色都不太好,却还被母亲暗暗催着谢主隆恩。 插曲即过,众人即坐,玉梨园的班子来了,东聿衡点了两出热闹的曲词,饶有兴致地听当年看中的歌伎唱和。 沈宁站在一旁俯身为皇帝倒酒,东聿衡问:“宁儿可是觉得好听?” “嗯,好听。”沈宁不冷不热地道。 “过河拆桥的东西。”听听这口气,东聿衡不满地捏了捏她撩着宽袖的手。 底下众人只看见沈宁的衣袖,却看不睛后头有何玄机。 大庭广众!沈宁快速地瞪他一眼。 这反应又取悦了广德帝,他勾了勾唇,将酒饮尽,“再倒一杯。” 沈宁不得已再次躬身,却见这厮竟又无耻地伸出了爪子,这回居然握着她的手摩挲了一回才放。 她真想一酒壶砸他头上,这还是一国之君呢,活生生一地痞流氓。 “怎地还没好?是不是偷懒没有日日抹药?”东聿衡摸了她略显粗糙的手指,皱眉问道。后妃之中哪里有这么一双糙手?尤其长在沈宁身上更为碍眼。 沈宁只当鼓乐热闹,没听见他的话,直起身退至身后,目不斜视。 东聿衡气得笑了,众目睽睽又不好发作。 其实沈宁有些故意而为之,现下皇帝没得到她,还不会轻易降罪,她想看一看他的底线在哪。 一曲即了,满堂叫好,东聿衡叫了赏,细细看了那头牌歌伎一眼,细眉樱唇,风情万转,只觉颇为欣赏,也生不起带回宫的欲望。 片刻后又是一出新曲,皇帝与沈太傅喝了几杯,又赐了沈家众人两杯,每回都是大家起身跪谢,沈宁心想还不如不赐,可她哪里知道这屋子被赐酒的人心潮之澎湃。 忽地皇帝不慎将酒杯打翻,沾染了龙袍,万福取了锦帕为他擦拭,问道:“陛下可要更衣换裳?” “满身酒气成何体统,去换罢。”东聿衡站了起来,一屋子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