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她的书信,便会令她在后宫陷入尴尬的境地,也势必让她站到皇帝的对立面。 她如今已是皇帝的独宠的妃子,他忍心逼着她破坏这份幸福么? 思量许久,李子轩终是摇头放弃。 丰宝岚明白他不打算鱼死网破,便是有妥协之意,恐怕暗中还回李子祺的骨灰,他就会作罢了。 只是听说皇帝已冷落小李子几日,不知是否正因此事争吵…… 他摇摇头,天子一妒,也要搞得满城风雨啊! ☆、118 已过了三日,春禧宫连一点动静也没有。表面看不出异样,可东聿衡的心里不停堆积着失望与怒火。 夜里他回了乾坤宫,忍了一忍还是问道:“皇贵妃派人过来了么?” 他这话的意思是问沈宁是否主动求见于他。后宫惟有她与皇后两人能到乾坤宫主动求见,其余嫔妃没有要事,不得宣召不得求见。 如意答道:“回陛下,春禧宫的不曾过来。” 这一短短回答却使得东聿衡怒火中烧,“来人,把云妃、德妃、淑妃叫来,叫戏班曲班统统过来,朕要畅饮一杯!”她既如此,他又何必对她千依百顺莫不依从! 乾坤宫很快升起了丝竹之乐,皇帝与嫔妃共享美酒佳肴,听悠扬之音,好不痛快! 佳酿一杯杯下肚,转眼月已高挂夜中,频频斜眼瞄向殿外的皇帝一次次希望落空,他半醉半醒地沉沉笑了几声。 她听了李子祺的事就能冲动地不顾一切痛打丰宝岚,现下对他却是不闻不问么?好极,好极! 正值德妃带来的西门月献唱,清丽美妙的声音传进他的脑中,他半抬微醺醉眼,看了她半晌,缓慢地对她勾了勾手指。 这一举让西门月、三妃、万福都惊住了,西门月心儿狂跳,走上台阶,皇帝表情淡淡地站了起来,对着底下摆了摆手,便执着西门月的手缓缓往内殿走去。 三妃心中说不出个什么滋味,惟有起身送驾。 万福张了张口,差点就想请皇帝留步。而后他又自我震惊地想到:他这是在做什么?是想阻止主子宠幸后宫么?主子想要谁就幸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心中虽这样想,但脑中还是不受控制地闪过皇贵妃的脸,带着隐隐一丝不安。 进了内殿,东聿衡挥退所有宫婢,步伐略显虚浮地将西门月带到龙床边,颇为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旋即坚实的身躯覆了上来。 西门月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鼻息间传来浓浓的酒气与香气,她紧张得身子轻颤。 然而过了一会却再无动静,她颤巍巍地睁开眼,见东聿衡直直注视着她,似在看她,又好似看的不是她。 她心下一凉。 果不其然,皇帝缓缓抬起身子,将她拉了起来,自己再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她沉沉叹了一声,摆了摆手。 西门月几乎无地自容! 她傻傻站立许久,几乎是哀求地唤了一声,“陛下……”她不美么?她不娇么?她究竟哪里比不上宝睿皇贵妃? 强壮的身躯纹丝不动,似是已然沉睡。 *** 隔日,东聿衡自美梦中缓缓醒来,怀中软玉让他勾了勾唇。他正欲低头吻向酣睡的美人,看清咫尺的娇颜,却顿时无比清醒地坐起了身子。 只着中衣的女子缓缓睁开眼睛,含羞带臊地唤了一声,“陛下……” 这张丽颜赫然是西门月。 脑海中浮出沈宁的笑脸,东聿衡没来由地一阵心虚,旋即他恼羞成怒地回想昨夜之事,竟是一片空白。 “你怎么在这儿?朕不是让你回去了么?”他面无更情地下了床问道。他只记得自己失望之极召了西门月侍寝,但将她压在身下却不想亲下去,兴致全无的他昏昏欲睡,躺回床上让她离开。 “陛下不记得了?奴婢怕陛下着凉,转回来为陛下更衣盖被,却被陛下抱住,叫奴婢不要走,而后……”西门月坐起来,娇羞地垂下了头颅,看向床上一抹殷红。 东聿衡自然也看清了,他下颚紧绷,再次试图回忆,好似只在梦中以为沈宁终是来了,他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难道…… “来人!”他突地一声暴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