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听得津津有味,“这么厉害?” “朕也没听过,”东聿衡让她坐了下来,“不过今个儿倒是可以听听这琴是否实至名归。” “我哪里有那么厉害?”沈宁仰头笑道,“只是这不是曲家的传家宝,怎么到了宫里来?” 东聿衡道:“朕待会再与你讲来,你先弹一曲给朕听听。” 沈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让人端了水进来净了手,等奴婢又出去后才坐回琴前,却嘟起了嘴,“亲亲我。” 东聿衡一听,从胸腔中震出笑声,扶着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吻。 一吻即罢,两人都气喘吁吁,沈宁脸色酡红,有些意犹未尽,“再亲一亲。” 谁知这回皇帝却不让她如愿,“弹了琴再亲,朕怕再亲宁儿就听不到琴了。”他邪笑着在她面颊上轻啄一口,暧昧地在她耳边道,“好生弹琴,得了朕的好字就有赏。” 沈宁似娇似臊地看了他一眼。 东聿衡躺回自己的软榻上,单手支头慵懒地示意她开始。沈宁带着笑意低头拨了几根琴弦,转而弹起一曲轻快的忆春朝,此曲调儿欢悦,勾勒出生机勃勃的春日景象。而紫风琴弦中漏出的清音如同一副鸟语花香之景,令人心旷神怡,有如身临其境。 一曲终了,东聿衡并不吝惜赞美之词,“曲好,琴好,人好。” 只是这一连三个好字并没让沈宁开怀,她反而抿了抿嘴,皱着眉说:“不好。” 东聿衡奇怪,“哪里不好?” “这琴不好,”沈宁指着泛着柔光的琴道,“用着还没有流幽顺手。” “是么?朕听着这琴音比之流幽更为雅致,确在流幽之上。”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沈宁站起来嫌弃地摇了摇头。 东聿衡将走至面前的沈宁一把拉入怀中,没好气地道:“朕费了力气让人将紫风送进宫来,还想着做你的寿礼,怎地就得了你这般嫌弃?”本以为她会开怀欣喜,谁知却是这般反应? 果然……是不是传家宝,好像都对皇帝陛下没障碍呢,唉。“聿衡,我呀,其实一直希望有一张属于自己的琴。”她靠在他的怀里,柔声说道,“流幽也是,紫风也是,虽是名琴,也都是被人用了的旧琴,我觉着都不属于我。” “你想要张新琴?”皇帝皱眉,新琴易得,只是好琴难求,不然这么些年也不过出了几把名琴。 “我想要你亲手为我做一张琴。”沈宁抬起头,却是笑吟吟地狮子大开口。 东聿衡捏她一记,“你倒是说得轻巧,朕哪里有功夫为你制琴?”况且他曾说了他会这玩意么? “唉,一天挤挤总是有功夫的,反正花个三年五年都不要紧,我就想你亲手做的。”沈宁娇俏地道,“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 她执起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写下两个字。 玉寜。 玉宁琴。 默默念过两遍,东聿衡心动了。 “好不好?”沈宁将他的掌贴在她的唇上,盈盈笑问。 皇帝喉结滚动,没法说出个“不”字来。最后他略为无奈地道:“今年的寿礼又不出奇,你可别埋怨朕。”沈宁每一年给他的寿礼他都极为喜欢,其中最中意的是她花了一个月学习捏制的两个泥人,这两个泥人本是捏成了他俩的模样,当夜她又将他们和在了一起,二人各自滴了一滴血进去,随后还在重新捏出的两个泥人里各自放了两人的两根头发。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他是决意要将这对泥人带进皇陵去的。 “唉,你要真把这把琴制成了,十年我都不问你要寿礼。” 东聿衡轻笑一声,忽而问道:“你的生辰,果真是八月里么?你究竟是多大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