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祭典已经结束,皇上领着宗亲们过来了。 大殿顿时起了喧哗声,谢瑶光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半是期待半是紧张的盯着门口,萧景泽……他要来了。 长公主和傅相夫人都起了身,领着女眷们站在门口迎接皇帝。 谢瑶光忍住想往前挤的冲动,乖乖地站在凌氏身畔。 等到行完礼,进了大殿,众人坐下来,谢瑶光才敢抬起头,她想看又不敢看,生怕看到一张陌生而又疏离的脸。 大殿中还摆着二人刚刚作诗的笔墨纸砚,有宗亲笑问,“瞧这情形,该不会是傅相爷的姑娘又作诗作画了吧?” “广元候可猜错了。”长公主笑了笑,将刚刚之事完完本本的说了一遍。 皇上还没表示,一旁的靖国公就已经皱起了眉头,问凌氏,“怎么把小七也带来了?这里人多,乱糟糟的,回头身子又该不舒服了。”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全然没有将李月琪母女和其他女眷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放在心上。 坚毅的面庞,严厉的线条,浑身散发着严肃气息的靖国公看得谢瑶光鼻头一酸,这个对他人不假辞色,对她却无比温和的老人,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外孙女送上刑场。 凌氏欲解释,不料谢瑶光却已经笑着开了口,“外祖父可别怪娘,我求了好半天她才肯带我来呢,您要是骂了她,回去之后,我最少有半年都不得出门了。” 小姑娘说话俏皮,眉眼中笑得甜美可爱,引得众人都忍不住发笑。 连傅相夫人也跟着劝道:“靖国公何必如此严苛,谢姑娘蕙质兰心,最是懂事不过,你要是不让她出门,我们还见不着呢。” 听到丞相夫人都在夸奖谢瑶光,李月琪脸色黯然,却不愿就这么认输,问道:“老夫人刚刚还没说我们的诗文之比,到底谁胜了?” 傅相夫人本打算给这小姑娘留几分面子,才没有再说刚刚的事儿,不想人家并不领情,所以笑了笑,让人将两卷诗词在案几上摊开。 谢瑶光看着萧景泽,心里竟觉得有些紧张,上辈子两人第一次碰面是在她被抬进宫的第一个夜晚,如今的萧景泽刚刚登上帝位,还未有半年之后的严谨与老成,整个人看上去无害且温煦。 宣纸在桌面上摊开,谢瑶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年轻的帝王,她可没忘了,上辈子萧景泽见到她那一□□爬字时,笑得有多开心,不过这辈子嘛,她定要让他刮目相看。 7.伴读(修) 第7章 伴读 皇室宗亲中不乏文采出众的,这两首诗细细品读,高下立见。 李月琪涨红了脸,“妒雪”、“欺春”这是在说自己吗?若真是,那谢瑶光将自己比作梅中仙女也忒不要脸了些。 太常夫人见状便知道女儿心里头仍憋着气,可这会儿靖国公连同新帝都在,可不能叫她再继续闹下去,低声对身畔的丫鬟道:“大小姐身体不适,你且送她先回去。” 诸位公侯夫人好似都有一颗玲珑心,不约而同地说起其他事儿来,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但大家心底都知道,经过这一闹,谢家七小姐文采斐然的名声,只怕要传遍长安城了。 凌氏见女儿争强好胜的意思,一颗提着的心才逐渐放了下来,笑着同几位相熟的夫人攀谈起来。 而此刻的谢瑶光,心思全都在萧景泽身上,她看着帝王落座,看着他同长公主说话,看着宴席开始,舞女歌姬们相继入场,那人都没有将看她一眼,不由得有些失望。 “谢家妹妹?”一个面容恬淡,温柔端庄的姑娘向她举杯,“没想到谢家妹妹这样厉害,不如加入我们诗社,平日里姐妹间作诗,也好一同进步。” 说话的是傅雅兰,三岁能诵,七岁便能作诗,十五岁名满长安,据说求亲的人,快把相府的门槛踏破了。 谢瑶光同她不熟,对她说的诗社也不感兴趣,笑着摇头道:“不过是偶尔得一些文字罢了,傅姐姐谬赞。我身子不好,便不跟着凑热闹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