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谋事在己,人心算尽,唯有对她,舍不得伤害一分一毫。 手掌因为极致的忍耐青筋暴起,指节虚虚落在她的眼眸、面颊、唇上,尽力忍耐着不去触碰,这个动作,倒也犹似将她的脸捧在掌心。 就这般不知过去多久,察觉她眼睫轻轻颤动了下,他的心也跟着微动,最后以兄长的身份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了。” 温热的大掌有奇妙的治愈能力,将所有对未来的恐惧一扫而空,阿朝睁开眼,男人的面容是少见的温和。 “哥哥,你方才……” 她都不知道让她闭上眼睛的目的是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非要说有什么不对,那就是屋内的炉炭烧得太热,身上如同过火一般,胸口像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 谢昶替她将额角的碎发别在耳后,“你只要记得,哥哥不会伤害你,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这就够了。” 那些压抑的欲望到底没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夜间一夜浅眠,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回到昨夜,少女温凉细腻的指尖在他面上细细描摹勾画,他这回终于失控,一把扣住她后脑,炙热的唇深深覆上去,在那蛊惑人心的柔软唇瓣上辗转,从温柔熨帖到肆意磋磨。 欲-念贲张,冲散脑海中所有的迟疑和顾忌,那个小小的、生涩的身体在他布满薄茧的大掌下轻颤,她泪眼中所有的惊愕与恐惧都化成一把炽烈的火,从他心口滚滚烧灼至下腹…… 阿朝从梦中惊醒时,身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心跳湍急,余悸难平。 崖香听到动静从外面进来:“姑娘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我……”一开口,沙哑的嗓音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不敢回想,甚至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温柔可亲的哥哥就变成了凶猛的豺狼,发狠地将她推倒在身下,然后,然后…… 阿朝冰冷的手指颤抖着,碰了碰自己的唇,哥哥居然在梦里……亲了她…… 不是那种无意间的擦过,也不是温柔的触碰。 就是唇齿交缠的亲吻。 她梦到自己的四肢被他箍紧在身下,腰间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揉碎,鼻尖充斥着铺天盖地的松木气息,唇齿被一点点撬开……以至于她到现在舌根还隐隐肿痛。 她竟然做了这么荒唐的梦! “姑娘梦到什么了?”崖香担忧地望着她,热水拧了帕子,替她拭去额头的细汗。 阿朝被这个梦吓得浑身发抖,怔怔地回过神来,苍白的嘴唇翕动着:“没……没有,我就是梦到一头恶狼……” 崖香诧异:“狼?姑娘见过狼吗?” 她还要问,阿朝当即红了脸,脑袋闷进被褥里,试图将那些不该有的妄念从脑海中剥离,可暗夜里那些清晰而灼热的触感,哥哥沉欲的眼眸和滚烫的呼吸,几乎一寸寸烙在她的身体里。 崖香不明所以,只能安抚地拍拍她的背脊,“姑娘别怕,咱们都在府里,又不是荒郊野外,哪里会有狼呢?” 阿朝慌促地摇摇头,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精神不正常了,天底下没有哪个做妹妹的会梦到兄长亲吻自己。 尽管她也觉得哥哥生得好看,喜欢他坚实安稳的怀抱,喜欢他温热的大掌紧紧握住自己,可那都是基于妹妹对兄长的依恋,旁的心思,她是从来没有,也万万不敢的。 阿朝坐在床边低低喘了几口气,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扶我去出恭吧。” 她在梦里就忍不住想去了。 一整日浑浑噩噩下来,直到女红课上,针工局的女官布置了课业,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听。 原来四月初八的浴佛节,大晏的姑娘们都有绣香囊到庙里开光的习俗,最常见的绣样便是佛门八宝,代表佛家八种祥瑞之物。 有过先前几次课的经验,李棠月和崔诗咏都关心地看过来:“阿朝,你这回打算绣什么?” 八种纹样,哪种看起来都不简单,上回的竹叶纹都被她绣得血迹斑斑,别说复杂的华盖宝幢了。 两人一走,崇宁公主笑着坐过来,悄悄道:“阿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