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未想过那般长远,如今与哥哥在一起,只觉得安稳快乐,除了比从前多了许多恋人间的亲近,似乎还同从前一样,她还唤他哥哥。 至于嫁给他,却是从未想过的。 她现在甚至觉得哥哥有可能会反悔。 昨晚虽说有熏香的作用,但也从侧面证明了她在那方面是何等粗-暴。 做兄妹的时候胡搅蛮缠也就罢了,她是甩不掉的小拖油瓶,哥哥是家人,再怎么都会纵容她。可一旦成了伴侣,磨合一段时日后发现不合适,没到最后一步当然可以及时止损,总不能一辈子相看两厌。 何况他们现在也只是尝试在一起的阶段,即便是先动心的人,也可以率先提出结束这段感情,毕竟谁能想到她在这方面令人失望,平日里羞赧矜持做足姿态,到床-上却比谁都豪放…… “唉。”阿朝今日第八百次叹气。 外面传来脚步声,阿朝以为是谢昶回来,心中当即一紧,未料竟是江叔过来,说坤宁宫来人传话。 阿朝这才赶紧放下手中的香料,到门外听旨。 传话的内监面上笑意盈盈:“皇后娘娘说,下个月初五的千秋节,姑娘可一定要进宫赴宴,您都多久没进宫了,娘娘念着姑娘,公主也惦记着您呐。” 阿朝俯身领了旨,道了句“大监辛苦”,让江叔将人送出去了。 皇后千秋节的请柬上个月就送到了各家府邸,王公贵族与前朝中阶以上官员及命妇皆需出席,听说请了京中各家女眷,明面上是千秋设宴,实则趁着宫宴人多,张罗为太子选妃。 阿朝并无诰命在身,原本没想着过去,横竖哥哥到时也会进宫,她这样的小角色就不值一提了,可没想过皇后竟亲自派人到府上传话,如今是如何也推拒不得了。 瑞春在一旁道:“姑娘还是过去吧,您端午就未曾出面,千秋节再不去,外面以为您不敢出面呢。” “不敢?”阿朝问完就怔了一下。 其实自己很快也能想通了,毕竟大晏注重门第,她的身份从首辅嫡妹转变成恩公之女,在那些世家高门眼中,几乎就是一落千丈,原本大大方方地同公主贵女们一起读书,如今身份大白,连端午和千秋宴都不敢出面了,可不是怕人笑话? 瑞春道:“外人不知您与大人的关系,皇后娘娘恐怕还想着撮合您与太子呢。” 瑞春倒是没说错,皇后不懂前朝那些权衡之术,在她眼中,即便阿朝不再是首辅嫡妹,那也是养妹,难不成放着谢府唯一的女眷不要,反让太子娶一个家族式微的名门之后么?何况皇帝那头也没有明说谢家的姑娘就是不行,来日千秋宴上百花齐放,万一皇帝看一圈下来,还是觉得这谢家姑娘最合适不过呢?总之一切尚未盖棺定论,谁家姑娘都有可能。 隔日傍晚,澄音堂传话过来,说大人过来用膳。 阿朝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在书房装模作样地打算盘,假装沉迷账本,到瑞春来唤她用膳,这才磨磨蹭蹭地出去。 男人已经坐在正堂了,阿朝小心翼翼抬眸瞥他一眼,哥哥果然是沉稳从容的典型,她这头惊涛骇浪的,对方还不动如山呢。 不过心虚的是她,谁让她前儿将人吃干抹净了呢。 她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然后轻手轻脚地坐过去,“哥哥。” 谢昶敛眸替她布筷,一言不发。 男人心海底针,他一向心思难辨,喜怒不不形于色,阿朝根本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沉默地喝了口绿豆汤,也是食不下咽,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她攥了攥手里的银勺,给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最后打定主意准备来个了结,结果在对上男人那双沉郁无澜的眼眸的瞬间,浑身都蔫了下来。 谢昶慢条斯理地回过神,舀了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