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连声应着。 易楚却想到辛大人说的木记汤面馆,难不成平时他就住在哪里?自己还得去跟他说一下杜俏的事情。 可眼下这情况又不好说,不如等问过父亲,确定了病情开好方子再说不迟。 又想起,还得取信物交给杜俏。 这样一来一往,跟以前私下相会又有什么不同? 易楚彻底呆了…… 第35章 吃惊 因见杜俏要忙着处理府中事务,易楚便起身告辞。杜俏不让她走,强留着用了中饭。 用过中饭,赵嬷嬷指着偏厅里一堆东西,“茶叶是刚才沏的龙井,画屏说姑娘喜欢就包了二两,另一包是信阳毛尖,口味不同,姑娘试试。两匣子点心是府里自己做的,带回去给易先生和阿齐姑娘尝尝。这几匹布是夫人特地吩咐找出来给姑娘的,淞江三梭布细软,做中衣舒服,两匹锦绫给姑娘裁几身冬衣;这两匹绢纱,海天霞色的做裙子做小袄都行,西湖水的看上去清爽,夏天用来糊窗户。” 易楚咂舌,这么好的绢纱用来糊窗户,岂不是暴敛天物? 话说回来,茶叶跟点心可以收,布匹实在太过贵重了,单是海天霞色的绢纱就得近百两银子,锦绫瞧上去这么厚实,想必更不便宜。 赵嬷嬷看出易楚的想法,叹着气说:“是夫人吩咐下来的……这点东西不算什么,难得姑娘跟夫人投契。姑娘若得闲,常来玩玩,也是姑娘对我家夫人的情意。” 赵嬷嬷说的诚心诚意,易楚不好再三推拒,只得收下,却又指着两匹锦绫问,“这是什么锦,从没见过这种料子。” 赵嬷嬷很喜欢易楚这种不懂就问的落落大方,笑道:“难怪姑娘不认识,这是当年辛夫人的嫁妆叫做篆文锦。姑娘瞧瞧,上面的纹络是不是像大篆?都几十年的老物件了,如今再没有这种料子。” 是杜俏母亲辛氏的嫁妆。 辛家果然是清流世家,连布匹都这般清雅,竟然织成篆字。 回去时,仍是画屏陪着。 角门停了两辆车,头一辆是朱轮宝盖车,是坐人的,后头是辆黑漆的平头车,盛着点心布匹等物。 两辆车的车夫都不是黄师傅。 易楚面露不解,黄师傅去过晓望街,熟门熟路的,岂不更方便? 画屏低声解释,“黄师傅差事没办好,定然是受罚了。” “又不是黄师傅的错,换成别人也不见得好,怎么能罚他?”易楚奇怪地问。 画屏却习以为常,“府里的规矩就是如此,不管什么原因办事不得力自然得罚。今儿你有这种理由,明天他有那个借口,府里好几百口子人,哪家没有个特殊情况?这样下去,规矩不就成了摆设?做得好有赏,做不好就被罚,这是章程。” 听起来有理有据,可易楚仍替黄师傅抱委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