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揣进口袋,怒气冲冲大步离开。 导演发了话,剩下的人不敢不听, 只能挑了轻巧些的室内戏,去给钟杳重新安排拍摄日程。 一腔好意帮了倒忙,制作组一个比一个愧疚, 趁着靳振波不注意,挨个跑过来给钟杳道歉。 钟杳还不知道自己有了心病, 被一连串人安慰得满头雾水, 心思还挂在被没收的资料上, 起身笑笑:“多谢诸位, 我挺好的……我去找靳导一趟, 把剧本要回来。” 这么被对待都不生气,还想着要剧本。 众人更加敬佩,心疼地看着尽职敬业的影帝步履匆匆起身去追靳导,围在一起商量一阵,各自散了。 钟杳追上了靳振波,被赏了个凌厉的白眼。 在片场看无关的东西确实不好,钟杳也是因为这个,特意没把资料放在外面,还拿了层剧本做掩饰,以免叫人借机挑刺。 他是真把这些东西当学术材料来看,只当靳振波是因为他开小差生气,准备要回来等闲下再琢磨,缓和着语气:“靳导,我的资料……” “你还想看?!” 靳振波瞪圆了眼睛:“有你这样的吗?你们家经纪人一心一意的捧你,费尽力气让你火。你倒好,在这儿看这种东西!你——” 钟杳哑然,抬手按按额角。 靳振波狐疑瞄他一眼,仔细想了一遍这两个人相处的细节,豁然回神。 靳振波迟疑:“你们俩——” 钟杳松了口气,一笑,坦然承认:“是。” 林竹不让他主动说这些事,可现在靳振波已经看出来了,就不算是他主动说的了。 钟杳这两天正憋得难受,闻言总算舒了口气,拉开凳子坐下,拧开保温杯蹭了杯热水。 钟杳抿了口水:“我们两个挺好的。前阵子他心情不好,又生了场病,这两天我们俩又都忙得不成,一个屋住着,话都没能说上几句。我想着哄他高兴……” 靳振波:“……” 后悔已经来不及,靳振波对林竹观感又不错,神色复杂地看了钟杳好几眼,好不容易从他的话中间找了个缝打断:“可那你不能——不能给他买个什么好看的好玩儿的,就非得这个?” 这一辈搞艺术的,对这种事的接受能力没那么差,靳振波自己还拍过两部同性题材的文艺片,倒还不至于接受不了。 靳振波对事没意见,却怎么看钟杳怎么不顺眼:“你这是哄人吗?他年纪那么小,才二十的小孩儿——” 钟杳纠正:“二十四,还有几个月就二十五了。” 说起这件事钟杳还有点担忧:“照这个进度,年前能拍完吧?我还想趁他生日带他出去走走,他这些年都太闷着了,该出去绕绕……” 靳振波的剧组传统,过年那一个月照例是要放假的。拍摄到年末就得收工,要是真拍不完,二月份就又要回来继续忙活了。 “你们别给我再找事就拍得完!” 靳振波一脑门子官司,压压火气大手一摆:“二十五也是二十!能差多少!” 已经开始奔六十的导演,看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跟小孩儿一样,蹙紧眉头看着眼前的钟杳:“像你这种奔四的,就更应该严格约束自己的言行,不能仗着人家年轻就诱拐诓骗,知道吗?” 今年刚满三十岁的钟影帝:“……” 钟杳呛了口水,失笑:“谢谢您,直接帮我们俩把年龄差拉到了二十岁,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平心而论,钟杳真觉得落伍这件事是不能从自己身上单方面找原因的。 已经被自家经纪人掰回来不少,钟杳现在看着靳振波也觉得对方太跟不上趟,耐心给他解释:“我们两个发展得很好,水到渠成,早该到这一步了。他这阵子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我听说这种事做不好容易生病,所以先准备准备……” 靳振波一点儿都不想听,偏偏改不了导演听故事不能听一半的通病,拖着进度条审片子,麻木地听完了全程。 钟杳自觉已经说得够清楚,轻咳一声:“所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