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乖得不行,老老实实被他握着手,眉宇柔和地舒展着,一点儿都看不出那时候的凌厉锋芒。 钟杳低下头,握着林竹的手,放上自己的衬衫领口。 这段时间,为了彻底解开林竹的心结,他试过很多种办法,最好用的一种……就是把他的事想办法融进林竹某一时刻的记忆里。 只要林竹在想起那段往事的时候,就能想起和他有关的内容来,所谓的心牢也就不攻自破了。 最深的心结,要用最有效的方式来解开。 钟杳引着林竹,一颗颗解着自己的衣扣,低头凝注着经纪人因为紧张而微微悸颤的睫尖。 床头灯的光芒温柔地洒落下来,让它们变得几乎像是金色的。 钟杳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舍得毁掉这样一双眼睛。 林竹的手指磕磕绊绊,小心解开钟杳的衣扣,帮他把衬衫脱下来,又摸索着去替他解皮带。 这种动作的暗示就实在太强了,钟杳不舍得让他做,揽着人轻轻亲了下,自己解开卡扣:“觉得不舒服了,立刻告诉我……” 林竹胸口微微起伏,喉间涩得要命:“不会……” 钟杳把他小心放在床上:“什么?” 林竹摇头:“你不会——” 林竹紧张得说不完整话,咽咽唾沫,哑着嗓子说完:“……让我不舒服。” ——你不会让我不舒服。 钟杳手上一顿,心口彻底化开一滩温软。 他的经纪人很聪明,很有天分,无论什么都一点就通,偏偏有件事怎么都学不会。 林竹永远都学不会怀疑他。 钟杳能体查到这份赤诚纯净的信任,也从来丝毫不敢辜负。 林竹闭着眼睛,微微仰起头,肩颈稍稍用力地绷着。 他身上的陈旧伤痕这样看起来,几乎一览无余。 平时怕林竹往心里去,钟杳从没特意看过他身上的伤,哪怕有坦诚相对的时候也不过是一扫而过。可这一次,钟杳却忽然想要仔细看清楚。 林竹等了一会儿,有点儿不安,轻声开口:“钟,钟杳……” 头一回上阵的经纪人有着自己的偏执,始终认为做这种正经事时候,就应该叫正经的称呼。 偏偏他平时不大会叫钟杳的名字,两个字迟疑着在唇齿间轻轻一转,反而带了格外的温存余韵。 钟杳轻轻亲了下他的喉结:“我在。” 一只手拢上他的手腕,微凉的细长织物一圈圈绑上来,把两人交叠的小臂系在了一块儿。 林竹:“!!” 第一次就这么刺激! 林竹脑子里的车已经开始飞驰,忍不住激动地翻了个身,想要再给钟杳找条领带,被钟杳在背上轻轻拍了一把:“别动,怕你伤着手腕,那天不是疼来着吗?” 林竹:“……” 林竹还没想过这种操作,怔怔地靠在钟杳怀里,由着他帮自己把胳膊固定好。 准备总算妥当,钟杳轻轻舒了口气,俯身亲了亲:“害怕就抱着我。” 林竹用力摇头:“不怕!” 钟杳心里一软,忍不住弯了下唇角,拢着人十指交握,轻柔覆下去。 …… 夜深了。 被吓坏的林总裁终于勉强在冷冰冰的客房里睡着,助理和工作人员也各自安寝。 窗外月色静谧,落在窗棂上,温柔得不可思议。 别墅主人的卧室里,还有微微的光芒顺着门缝透出来。 才做了准备工作,还没来得及正式开始的钟杳稳稳抱着手脚并用紧紧扒着自己、哭得咳嗽个不停的经纪人,拿大块的绒毯裹好,一块儿进了浴室。 第108章 “漱漱口, 快来——没事的。好了好了,漱口就没事了。” 钟杳拿杯子接了水,一手拍抚着泪眼滂沱的经纪人, 一边利落沉稳地喂水给他:“是我不好,都怪我——” “是我不好。” 林竹被水又呛得咳嗽两声, 抹着眼泪压住抽噎:“我不该往糖里藏芥末的……” 钟杳又心疼又好笑, 忍了半晌, 还是没撑住笑出来,跟他抢着认错:“那也怪我,我不该吃。” 钟杳把人往怀里拢了拢,轻轻揉他的头发:“你本来设计的好好的,你大哥吃了又不会跟你亲……好了, 还辣得厉害吗?” 林家兄弟一脉相承的怕芥末。林竹亲得高兴,鼓起勇气攻城略地,猝不及防被直接辣到了喉咙, 一嗓子哭得钟杳险些被吓到穿衣服抱着人直接冲去医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