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丰厚。学馆里却只收秀才和优秀儒童,而且褚若贞对于这些读书人不仅不收钱,还会偶尔赠些笔墨纸笺。 至于钱款来源吗,自然是那些社学的稚童交上来的。 小厮说这事时来了句“劫富济贫”,说完觉得不对,脸色尴尬的不得了。齐鸢却被逗乐了。褚若贞这一出可不就是劫富济贫吗。只是不知道他为何非要让自己退学,齐府又出银子又出良田,按说应该是个很好的冤大头才对。这其中定有什么缘由。 银霜见齐鸢若有所思的样子,又道:“老爷还说,若少爷真心悔改,发誓以后不在社学里捣乱了,他会去问问别家,再挑个好的。” 扬州城仅江都县就有二百多处社学,非要进一个并非难事,只是那些社师很多只是童生,课业也多是教给读书习字,看看《三字经》《百家姓》《孝经》《四书》之类。 齐鸢是一定要拜访褚若贞的,不光是因为褚若贞善做八股,更因这人的学馆中出了好几个进士,如今馆中的学生也都是优秀人才。如果被褚若贞厌恶,那等同于被他所有的学生以及本县教谕厌恶。 齐府族中本来就没有一个读书人,在朝中缺些凭恃,齐鸢可不想不明不白地给齐府树敌。 “我以前的确顽劣了些,这次经历生死大难,我也知道是自己错了。这次不管先生如何,我是应当亲自登门道歉。”齐鸢冠冕堂皇地叹了口气。这话是故意借银霜的耳朵,说给老夫人和齐老爷听的。 银霜暗暗点头,听他说要出门,又迟疑起来:“老夫人怕是不同意吧。少爷病还没好……” “只是去拜访老师,又不做别的。”齐鸢慢吞吞道,“更何况做子孙的怎么能事事都让老人家操心呢,这也太不孝了。” 银霜听出了警告的意思,踌躇半天,又问:“那少爷要带谁出门?” 齐鸢这才想起今天还没选贴身的小厮。 他在脑子里将下午见过的几个人初筛了一遍,最后先挑定了玲珑巷的那个香铺伙计,“让钱福跟着吧。” 翌日,齐鸢早起,带了钱福出门。 下人们已经在门外备了一辆精致马车,齐鸢知道如今褚若贞已经十分嫌恶自己,估计会看不上这种富家少爷的派头,于是换了一辆旧一些的,让钱福赶车,晃晃悠悠直奔社学而去。 到了社学一问,今日褚若贞却告假了,如今是另一位方巾襕衫的年轻书生代为授课。 齐鸢遥遥看到年轻书生正带着儒童们念书,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就见原本安静的学堂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随后几个十六七岁的锦衣少年掀桌子扔书本,嗷嗷叫着冲了出来。 齐鸢被吓了一跳,正要拉着钱福躲开,就听个头最高的一个大喊:“你们慢着!仔细吓着齐二!” 另一个胖墩墩的圆脸已然扑了过来,将齐鸢搂了个结实,听这话立刻回头附和:“迟雪庄说的对,你们都仔细着,慢着点!” 齐鸢在这些人扑过来时脸色早已经变了,他本来就十分抗拒跟人接触,后来遭遇磨难闭门不出,更是少年意气尽数磨为沉郁,成了谨慎多疑之人。 直到这人喊出“迟雪庄”的名字,他要挣开的手才微微一顿,明白过来——这几个人显然是原身的好朋友。 个高面白,柳眉俊秀的就是布商之子迟雪庄。将自己团团抱住抹泪的胖小子应该是盐商之子王密。后面跳上跳下,想要挤进来却找不到空的蛇眼少年应该就是龙游商户的儿子崔子明。其他几人他一时对不上号,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人相处,于是一时间只傻立在那,任由这几个人将他团团抱住,七嘴八舌地问话。 迟雪庄看出齐鸢的窘状,在人群外朝他笑了笑,随后才拿扇子挨个脑袋敲过去,把人都赶开一些,温和道:“大家这几天去你府上探望,但令堂说你伤得太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