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叹气,叮嘱孙大奎:“你去包些银子和干粮送他,他若要回登州,就多给他些盘缠。他若是暂居在此,就让他去乃园里暂住几日。”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笑道:“乃园乃是师弟与我等结缘之地,看来这位陈兄也大有福气啊!” 齐鸢忙去开门,对来人道:“孙师兄,你怎么来了?” 孙辂笑笑,手里递过来一本小册子:“师弟精于赏鉴,看看这几篇文章如何?” 齐鸢惊讶:“谁写的?” 他示意孙大奎去办事,等人走后,方接过册子,展开细读。 那册子薄薄一本,显然是有人手抄之后打算自己看的。 孙辂自顾自去泡茶,又递给齐鸢一杯,介绍道:“这是乔社长千方百计弄出来的,国子监里有名有姓的贡生文章,都有收录。”他说完翻开两页,指给齐鸢看,“这篇是会稽才子方成和所做的,这篇是松江府任彦的,还有我们扬州的郑师兄……还有这篇,气象浑厚雅正,最为师兄弟们喜欢。” 齐鸢喝了口茶,顺着他的手指朝上面看了眼。然而只这一眼,就叫他险些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喷出去。 孙辂见齐鸢突然呛了茶水,一下子咳嗽起来,忙站起来帮他拍背,又递了帕子过去:“你没事吧?” 齐鸢摇摇头,咳了一会儿终于渐渐止住。他擦了把脸,重新看向那本册子 孙辂显然极其喜爱那一篇,特意将它打开压住,郑重地指着文章的落款:“这可是顺天府的小神童祁垣所做的。师弟,你快看看,这祁才子的文章如何?” 第89章 辑录中, 顺天府祁垣所作的文章气象浑厚。祁垣细细品读半晌,最后由衷赞叹, 低声道:“这篇文章文气醇茂, 彬彬然有君子之风……” 多半是国公府的徐三公子所作。 齐鸢虽然对徐瑨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徐三公司在京城中早有美名——一是人美,丰神俊秀有天人之姿, 二是神美, 品性高洁,有魏晋名士风韵。 听说小纨绔新结识的朋友里, 方成和和徐瑨都会为他代写。齐鸢曾看过方成和的文章, 才气斐然, 虽文风多变, 但总有神词妙句, 气格浑成,与徐瑨的理正端方大不一样。 今年大比,如果徐瑨也参加, 那他必定会名列一甲。只是国公府一门三子,个个声名显赫, 身居要职,以元昭帝多疑善妒的性格,这可未必是好事。 齐鸢手指轻轻点着辑录,又去看前面的几篇。 方成和的文章妙手天成,自成一派, 扬州郑冕的文章则是中规中矩,有理由则。 齐鸢暗暗点头, 本朝最有才气的文人士子, 十之五六都在国子监, 这本小册子上的可都是俊杰之才,文章气脉不同凡响。 可惜,里面没有陆惟真和文池。 当年他们三人面圣,那俩人无辜受到了自己牵连,六年不能参加科举。不知道他们俩人有没有荒废学业。 “师弟,”孙辂见齐鸢出神,不由凑过来,好奇道,“你最喜欢谁的文章?” “各有千秋。”齐鸢回过神,笑了笑,手指停在了前面的一页上,“这个人是什么来历?” 孙辂探头看了一眼:“你问的任彦?” 他知道齐鸢之前不务学业,对各地的名人士子了解不多,因此笑道:“这位是松江府的小三元,据说他遍访名师,曾经跟逸禅先生学画。我听说人国子监祭酒也是松江府人士,祭酒对这位任兄很是看重啊。” “逸禅先生?”齐鸢眉头皱了皱。 “正是,师弟,可是有什么不妥?”孙辂问。 齐鸢思索片刻,忽然抬头:“之前何进办的兰溪社曾有人暗中指点,据说是国子监的人士,我依稀记得那人是国子监某诗社的……那诗社社长叫什么?” 孙辂愣住,仔细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好像是姓任的!” “国子监中姓任,又有能力举办诗社的,恐怕没有几个。多半是这位任彦了。”齐鸢淡淡扫了那文章一样,摇一摇头,“先不管他,马上就要大比,师兄准备的如何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