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会用的。 银霜也心下生疑,道:“听门子说那人个头挺高,长得五大三粗的,脸上有块疤,说话也不是咱这儿的口音。” 齐鸢听她描述的人,更跟自己认识的对不上号。他把名帖打开,目光一扫,落在了署名上。 那署名只有一个字,喧。 齐鸢怔了一瞬,随即猛然明白过来:“他在哪儿!快!带我过去!” 是李暄! 李暄当日被谢兰庭放走后,从上京喊冤改为了南下寻找忠远伯的踪迹,齐鸢曾请他打听方姨娘的下落,如今他突然到扬州,莫非是有方姨娘,甚至父亲的消息了? 齐鸢健步如飞,几乎小跑着到了后门上。 外面果真站着一个高大的汉子,看模样四十多岁,断眉,脸上有块疤。齐鸢愣了下,又细看那人身形,随后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大汉笑着冲齐鸢拱手:“小少爷。”果真是李暄。 齐鸢支开门子,又让银霜在远处看着,这才走到大汉跟前,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大哥,你这简直以假乱真啊!” 李暄笑笑:“这可不是我的本事,是谢大人安排的人。” 齐鸢一愣,随后问:“你南下收获如何?可有什么消息?” 李暄道:“不瞒小少爷,在下这次没去崖川,是以不清楚方姨娘如今的状况。今天过来,是应谢大人的吩咐,午时请少爷单独到春波桥的烟霞舫一聚。” 齐鸢:“……”他跟谢兰庭昨晚刚刚谈崩,谢兰庭临走时也是撂过话以后不再来找他的,怎么会今天又要小聚? 更何况,即便是要见面,也轮不到让李暄来传话啊。 齐鸢:“为何要在画舫相聚?还有谁在?” 李暄却道:“请小少爷见谅,李某不能说。” 齐鸢愣了愣,微微皱眉,只用漆黑的眼仁盯着李暄 李暄算是见过几个大人物的,没想到在齐鸢的审视下也能感到阵阵冷寒。他避开齐鸢的眼神,拱手道:“小少爷,此事事关重大,恕在下不能多说。但这是谢大人千叮咛万嘱咐的,在下虽不解其意,但不敢不照做。” 齐鸢:“你确定是谢大人亲口对你说的?” 李暄:“千真万确。” 齐鸢:“要我单独去?” 李暄道:“是。”他说完似乎有些着急,往巷口看了一眼,又靠前一步道:“小少爷,李某现在有要事在身,今日午时,至多能等一刻钟。到时不管少爷来不来,李某都得走了。” 他说完重重一揖,朝着巷口疾步走去。 齐鸢看他走远,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刚刚看李暄的言行,他似乎对这次小聚不太理解,只是不得不听谢兰庭的话,过来转告给自己。 可李暄是对阉党恨之入骨的,即便是谢兰庭放走了他,他也不至于对对方言听计从成到这种地步。 除非谢兰庭另外有恩于他,让他从心底相信谢兰庭可敬可信。又或者是今天的事情有蹊跷。 直到回房,齐鸢都满腹疑惑,理不出什么头绪。。 常永还在屋里候着。刚刚齐鸢出去见人,常永自知自己现在身份尴尬,便待着没动。这会儿见齐鸢回来,常永觑着他的脸色,小声问:“少爷,小的还要继续讲吗?” 齐鸢抬眼:“你刚刚说到哪儿了?” 常永:“说完了。” 齐鸢:“……” 常永这几年一直在齐府伺候,只今年跟谢兰庭见过几次,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了。 齐鸢点点头,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过了会儿道:“你现在备马,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巳时末,齐鸢坐着马车到了春波桥。他让常永在桥上等着,一刻钟后如果自己还没回来,就去船上看看情形。 李暄与他之间,不过是上次的一面之缘。 齐鸢内心相信李暄的身份和为人,所以还是前来赴约,但这次邀请着实有些没头没尾,他心里也不踏实,于是留个心眼。 常永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