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守天阶,不自觉把更多的注意,放到了这个小傻子身上。 灵压是分段增加的,这个是原本就在守天阶身上的阵法,它不能控制,看着杨小小从一开始的轻松到后面的吃力,额角都渗出了汗意。看着她的头和背脊,在强压下渐渐弯曲,但是慢吞吞像是乌龟的脚步没有停下。 一滴汗,从女娃娃的眼睫毛上晃动。杨小小不自觉闭了下眼睛,那滴汗,便和其他细小的,还不足以形成汗珠的水汽一同,滚落到下巴上,摇摇欲坠几秒后,终于擦着早已汗湿的衣襟砸到不知多少阶的汉白瓷玉阶上。 越往上,她的呼吸越细,频率却急促起来。灵气变得更少,空气似乎也越发稀薄。 杨小小觉得自己离太阳越来越近——她不喜欢太阳——周身仿佛和几年前一样在极高温下炙烤,想要压榨干净她体内的每一滴水。 好热啊…… 杨小小擦了擦下巴的汗,轻声嘀咕了句:“有点热……” 她早已和其他修士一样,运转体内的两股不同却又万分和谐的灵力来抵抗重压在脊梁上的灵压。 一金一绿的两条灵根,分工进行。绿色的木系灵根带着柔软却坚韧的灵气保护住强压之□□内的内脏和筋脉,金色的金系灵根则是从皮肤下钻出去,想要形成坚硬的外壳,减小女娃娃感觉到的压力。 从毛孔里渗出的汗液,又透过了金灵根构成的屏障,混着一点点微不可查的金系灵气,滴落在玉阶上。 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金系灵气,却在一种玄妙的感应下,像是还记得自己职责的军人,试图统领更多的外来的灵气去保护着什么。 汉白瓷玉阶一开始还没有感应到,直到它体内的灵气被越来越多砸落在身体上的汗珠勾搭走,泛起了点点浅金,覆在了它的表面,和内里紧密相连,直到融入整块玉阶。 守天阶看着自己第二百八十一块玉阶从清透的白,变成一种又低调又尊贵的暖色浅金,连上面映衬着的未变的瓷白纹路似乎都带上了一股奢华。 它怔了整整十秒,然后激动地快要哭了出来。 不容易啊!!几千年了!!终于换衣服穿了!! 从今以后,它不再是汉白瓷玉阶!而是汉金瓷玉阶! 守天阶看着女娃娃身后一步步踏过变了样的身体节段,整个天阶都像是喝了假酒般,没忍住扭了扭身子。 “啊啊啊啊啊!!!”往上攀登的修士被这难耐的一扭遭了秧,除了一些反应过来的,大半部分都被甩出了守天阶外,白光一闪,回到了起点面面相觑。 “……” 掌门面不改色,心下艰难地想着,守天阶是不是要查修一下了。 而回到起点的修士们,还以为这是守天阶本来就有的考验,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含泪重新攀登。 因为人小,就算被骤然晃了一下,杨小小还是在往前一扑后死死扣住了玉阶上的纹路,没被甩出去。 发现自己闯了祸的守天阶立马稳住身体,静悄悄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经历了这一遭,每个往上爬的修士都胆战心惊地防备着守天阶不定时的“抽风”。 守天阶平静了,杨小小才呼出一口气来。 她听见了许多人的大叫和衣角翻飞的声音,可是她不敢往下看,现在真的是太高太高了,杨小小有时候胆子很大,有时候胆子很小,而现在,她只能提着小心脏把自己从玉阶边界一点点挪回到玉阶中间,才拍着胸口神魂未定。 虽然知道掉出去就会被传送到起点,但是真的被甩出去她一定会做噩梦的! 杨小小平复了一会儿砰砰砰直跳的心脏,才重新站起来,慢吞吞往上走。 过了五百阶——大概是五百阶,她记不清了——身上的灵压变了质。 从一座大山一般的重量减轻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但是同样的,它也从只是压着的大山,成了往下坠的寸寸刀锋,顺着每一个修士的全身穿透过去,凛冽寒意,无情割裂摧残着每一个人的神智和毅力。 杨小小牙关打颤,她向来忍不住疼的,感觉灵压像是无数把小刀子割着自己的皮肉,直到把自己削得一点不剩。即使知道其实不会真的割下去,她还是被脑中自己想象的场景给吓到了。 年幼又娇软的女娃娃,终于禁不住,轻轻抽了口气,眼底的雾气顷刻间就聚了起来。她咬着牙,却控制不了抽噎,干涸的又被汗水划过的小嘴巴上下一碰,发出打着抖又丧又难受的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