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晔本是不以为意的装模作样般看了看自己的手,却在视线接触的刹那,身体一颤,踉跄一步。 一股淡淡的血线顺着他掌心的一个小小的红点流出来,空气里也渐渐的弥漫开一股淡到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秦苏未在吭声,用地上的那本书将血玉捧起来,回头看向莫誉毅,问道:“厨房在什么地方?” 莫誉毅回过神,急忙拿过她手里会吃血的东西,指了指去前面,“跟我来。” 话音一落,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跟着走进了厨房。 厨师长正在炖汤,见到突然出现的主子们,一个个安静的退开几步。 秦苏看了一眼灶上正在扑哧扑哧烧沸的一锅水,不带迟疑的将血玉丢进去,片刻过后,通红的血玉重新恢复原来纯白干净。 她捞起放置在一侧,继续道:“只要用热水煮一煮,它就会变成普通的颜色,这点是与汗血玉最大的不同,汗血玉是不会因为沸水而变回去,可是这家伙害怕滚烫的水,所以一旦烫了,它就会褪去血霜。” “你、你怎么知道的?”施晔不敢置信的再看了看已经恢复平常的玉佩,见到女人淡定的神色,竟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压力。 “跟小舅舅所说的一样,看过一些野史罢了。”秦苏不卑不亢的解释道。 “好了,闹够了没有?”施老笑逐颜开的走上前,道:“小苏和誉毅刚回来,就你事多非得缠着他们。” 老爷子一旦发话,围在厨房的众人也不敢再多看热闹,一个个井然有序的退场。 施老继续道:“累了吧,要不先上楼睡一会儿?” 莫誉毅笑而不语的点点头,拉着秦苏的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二楼。 施家家宴都知道的一个规矩,饭前不得离席。 施晔挨着身侧的小堂弟施虞,轻声道:“我总觉得那个女人特邪乎,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很清楚这些事情似的。” 施虞苦笑着道:“你想多了吧三哥,我觉得秦小姐挺好看的。” “她怎么会知道那玉佩有问题?”施晔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伤口很小,一个针眼大小而已,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书房内,施老夫人将外套挂好,特意的将房门紧闭,确信并没有过多的人注意这里后压低着声音,道:“你确定她真的就像是大女说的那样?年纪轻轻,我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 “夫人是觉得我这次大意了?”施老笑道。 施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倒上一杯茶,“毕竟我也是学过几十年书法的,连我都技不如人,您确定这么一个丫头就有本事技高一筹?” “我看过小宜发来的图片,的的确确让人佩服,就算实在是献丑,试试也无妨,那老头自恃自己笔墨高深,前几次的会谈上恨不得把腿翘在我背上,不就是欺负我少读几年书吗,一群倚老卖老的家伙。” “我总觉得是小宜夸大其词。” 施老单手扶额,“反正孩子们都过来了,就当做玩玩。” “咚咚咚。”房门被轻叩响起,随后一人径直入内。 这种时候一般而言家里的人都不会贸然进来,显然有一人总是这么不顾及家里的规矩。 莫誉毅拿起桌边的茶杯喝上一大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才道:“外公您说吧,您究竟想做什么?” 施老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下说。” 莫誉毅不放心楼上的丫头,开门见山道:“我不坐了,我就趁着上洗手间特地下来问问您,您究竟要做什么?” “我们华裔圈每一年都喜欢举办一次书法大会,前两天听你母亲说小苏会书法,而且功力不浅,就打算拜托她一次。” 莫誉毅自上而下的细细打量了老人一番,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蹙,挥了挥手,以着不曾商量的语气拒绝道:“她的手受伤了,现在还在疗养期,恐怕帮不了您了。” “……”施老目光不由自已的紧了紧,道:“没办法吗?” “真的没法子,伤的挺重的,就算能执笔,也写不出那股韵味,外祖母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吗?苏苏毕竟年纪小涉世未深,怎么也比不上外祖母的功法。” ------题外话-m.fenGye-zn.cOM